夏末诧异地看着陈媛，难道这孩子知道什么？
谢知音心中一跳，昨晚夏末才刚提到卓丽可能偷衣服，“媛媛，你说小末衣服少了，你看到了什么吗？”
陈媛看了看夏末，又看看谢知音，低下头不说话。
“媛媛，你怎么啦？”
谢知音感觉陈媛反应奇怪。
其实陈媛一直性格活泼，但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了，变得闷闷的。
谢知音问了几回，陈媛也不说，这让她很是忧心。
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没被妈妈好好养育长大的孩子，自己有了孩子后，遇到了事情，总会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才好，即便只是一次小感冒，也足以让人慌张无措。
可陈媛还是低着头，那脚尖轻踹小碎石子。
“媛媛，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夏末若有所思，蹲在陈媛身前，“比如，让你不要把事情说出来，又或者对你说，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之类的。”
孩子大多天生无邪，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
很少有孩子懂得“忍耐”，这种情况大多是他人授意。
果不其然，夏末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媛的动作一停。
谢知音表情微变，声音尽量保持温柔：“是卓丽吗？”
陈媛不说话。
夏末眼神复杂，“是……你爸爸吗？”
谢知音微微一震，接着就看到，陈媛惊讶地看向夏末。
一切尽在不言中。
居然是陈豪警告了陈媛！
“媛媛，你和爸爸说了什么呀？爸爸又跟你讲了什么？”
谢知音哄着陈媛，温柔开口，“可以告诉妈妈吗？”
“爸爸……没有跟妈妈讲吗？”
陈媛天真无邪的话，让谢知音又一次心痛。
“好像讲过，但妈妈忘了，你知道的，妈妈笨嘛，媛媛聪明，肯定还记得你和爸爸说的话吧？”
谢知音摸摸陈媛的小脸，“再跟妈妈讲一次好不好？”
陈媛乖乖地点头，“我半夜起来尿尿，看到小卓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拿着姐姐的衣服，她没看到我，白天爸爸送我去幼儿园，我跟他说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陈媛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爸爸说，是我看错了，让我不要乱说小卓的坏话，大人的事大人管，小孩子不该插嘴……几个月前，爸爸也这么说我，因为我看到小卓拿妈妈你的珍珠耳环，就告诉了爸爸。”
谢知音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脸色也有些白了。
“爸爸还问我，平时在幼儿园、在妈妈你面前有没有乱说话，大人是不会喜欢乱讲话的小孩……”
陈媛说到最后，低下了头，有些肉乎乎的小手捏着衣角，“妈妈，你不喜欢媛媛吗？”
“怎么会？妈妈最喜欢媛媛了，全世界第一喜欢你。”
谢知音听到陈媛那句问话，心都要碎了，陈豪！你到底跟我女儿灌输了些什么啊！
她一把将陈媛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摸摸陈媛的头，又摸摸脸，“媛媛，不管你话多不多，妈妈都喜欢，妈妈最喜欢你在妈妈面前叽叽喳喳讲话的样子了，才不会讨厌你！”
“妈妈！”
陈媛听到这话，仿佛终于安心，扑进谢知音怀里，大哭了起来。
被爸爸否定后，陈媛一直害怕爸爸妈妈爷爷他们不喜欢自己了，如今得到谢知音的亲亲抱抱，亲口承认说喜欢她，陈媛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一扫而空，委屈也尽数倾泻。
谢知音抱着女儿，红着眼睛，眼角泛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