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一惊:“回京?为什么要这么快回京,还得不顾伤势赶着回去,是京中出什么事了么?”
元决道:“昨日下午收到的消息,北境使臣已经入境,月底就会抵达京城,我们要赶在北境使臣抵达之前回到京城。”
叶欢颜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主要是和她没什么关系,加上之前本就没打算回去的,所以这事儿她就不怎么记着。
可如今她既然不走了,倒也不是没关系了,毕竟她是晟王妃。
她点点头道:“那得安排好回程的事儿了,不过回去了的话,这边的事情如何处理?你的事儿还没查完,还有赈灾的事儿,都不管了?”
他沉吟道:“此事可先不急,派人先查着就是,如今朝中最重要的是北境来使之事,此案父皇暂时也没心思理会,过后查出来了我再将结果呈给他就是,赈灾事宜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赈灾官员会处理。”
她挑眉:“那就是元凌也一起回去?”
元决摇了摇头:“不,他会先一步回去,我们在他后面慢慢回去,不急,能够在使臣抵达之前回到就行。”
叶欢颜哦了一声,斜眼笑问:“你就不怕他回去和陛下恶人先告状?他可是知道你装伤的事情的,可能还会知道别的,现在证据没了,情势对他十分有利,对你却不尽然,他若是趁你不在跟陛下说了什么,等你回去时,怕是陛下那里更不好交代了。”
说到这里, 叶欢颜有些内疚,便是因为她,他才误了事儿。
元决却不以为然,笃定道:“放心吧,他不敢乱说话。”
叶欢颜不解:“为什么?我瞧他现在这么得意,可不像是不敢的样子。”
想起昨日元凌那得意的样子,叶欢颜只想到一个字,便是小人得志,其实仔细想来,元凌此人段位实在算不得高,只是太过下作,和他母亲一样爱使用些阴诡手段罢了,有些上不得台面。
元决嗤笑道:“便是证据毁了,他保全了谢家和他老丈人,可他与谢家的所作所为父皇那里还是有数的,父皇也大概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他夹着尾巴小心谨慎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挑拨什么?”
叶欢颜了然颔首:“那倒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若是这个时候还敢说不该说的,怕是陛下会更加厌恶他。”
虽然其实皇帝对元凌这个儿子,已经厌恶的不行了,怎么都不看在眼里了, 可元凌也不敢破罐破摔啊。
元决道:“是这样,所以不必担心,他不敢乱说话。”
叶欢颜彻底放心了:“嗯嗯。”
……
翌日上午,叶欢颜去了驿馆附近的一家茶楼。
前些日整个闽南都被封锁了,被封锁的每个城池都停市,前儿元决下令解封后,蕲州才又恢复了热闹,而如今,茶楼里正好有个说书人在说故事,说的竟然是元决和她的事儿。
最近元决为了她封锁闽南全境,放出灭族警告威胁南蛮杀手,还为了找她不顾一切受了重伤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关于他们夫妻俩的各种美好传说就因此诞生了,直接传的她成了绝世佳人,而他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了。
不过其实好像大概也许……挺真实的,咳咳。
她倒也不是特意来听人家称颂她和元决那档子事儿的,而是来见人的。
到了凤冥天约的雅间,叶欢颜走了进去,摘掉纱帽扯掉面纱丢给灵儿,她上前坐到凤冥天对面,扫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点心,挑了挑眉道:“还以为你约我怎么着也应该去个酒楼啥的,怎么改了性子跑来喝茶了?这是要修身养性啊?”
她还以为凤冥天这种性子,应该不会爱喝茶,可是看他这端茶品茶的架势,倒是有两把刷子。
他瞥了一眼她,继续品茶,一边道:“本来是想约你去下馆子喝酒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驿馆附近没什么酒楼馆子,太远了让你出来还得接送你才能安心,还是就近将就吧,不过这里也不错,能听这么一桩风月佳话,也还算值当。”
说着,哼笑一声,十分嫌弃的瞟了一眼声音仍然不短传上来的方向,道:“不过那说书的说得有些不实在,竟然说你是绝世佳人,就这一点,他的故事说的再动听也都显得不尽不实了。”
叶欢颜一听,脸顿时黑了,怒道:“哎,凤冥天,你这是人身攻击,有些过分啊,我就坐在这呢。”
凤冥天不解:“人身攻击是什么?”
她没好气道:“就是贬损谩骂别人啊。”
凤冥天点点头,十分受教的样子:“原来如此,又跟你学了个新词儿。”
随后,他理直气壮道:“不过我这不是人身攻击,是说实话,难不成你以为你当真是个绝世佳人?”
叶欢颜十分无辜单纯的眨了眨眼:“难道不是?”
凤冥天:“……”
他呵笑一声:“你倒是自信得很,看来这两日元决那厮没少夸你。”
叶欢颜也呵呵一声,给他一个白眼。
凤冥天耸耸肩,继续喝茶,顺便听下面的说书人继续掰扯。
叶欢颜自己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一口解渴,这才问他:“你找我出来做什么?不知道我现在和我家殿下如胶似漆的不好分开,你这样很不道德知不知道?”
后面的话也只是顺带的,主要是问他找她出来做什么。
凤冥天也知道她的意思,这才放下茶杯,抬眸定定的看着她。对她道:“我要走了,找你出来与你说一声,道别来的。”
叶欢颜一愣:“走?去哪儿?”
他淡淡道:“回大启。”
叶欢颜吃惊:“啊?怎么这么突然?”
凤冥天道:“不算突然,之前就回去了一趟的,只是想着你身上的毒,才想着来把你带走送去唐门解毒才回去,不过如今你不用解毒了,也不与我一道回大启了,我便自己回去,不可能一直都在大胤逗留的。”
叶欢颜一想,却是也不算突然,而且他既然家在东启,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可她有些不舍,忙问道:“那你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再来大胤?还去京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