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站不起来,他的伤口裂了!
与此同时,繁华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弯下腰,拽起了权御的衣领。
我心疼得要命,连忙扑过去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繁华,抱住权御,扭头瞪着繁华叫道:“你够了!繁华,你是疯子吗!”
人在极度激动时是看不清东西的,因此我喊完之后好久,才看清整个局势——
繁华已经被保镖按在了地上。
我承认,刚刚我的眼睛完全集中在了繁华跟权御身上,因此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这病房的门口围满了权御的保镖。
而繁华是自己冲进来的。
如果把我换做繁华,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安全离开,除了指望权御冷静,就是打服权御,或抓住他。
我只想到了这里。
因为就在我想这事的同时,权御已经从地上站起身,一边将我搂到了他怀里,一边阴着脸命令保镖:“给我打。”
说到这儿,他喘了几口,说:“打到半死,再丢出去。”
我方才回神,忙看向权御说:“阿御,你……”
权御看向了我。
他满眼都是掩藏不住的失望,我看得出他很难受。
这样的神情一时间令我忘了该说的话,愣在了当地。
只听到权御问:“你喜欢他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管他为什么问,我都不能继续激化矛盾,忙说:“我当然不喜欢,我只是见不得你这样打人。阿御,事情还没有……”
“我说我弟弟不可能做那种事。”权御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爱我的话就相信我。”
如果我回答不相信,那权御肯定会更生气吧?
他弟弟现在被拉去抢救,自己也被打的伤口裂开。
而且他对繁华的厌恶由来已久。
何况,我的心底也确实觉得,繁华是对不起权御的……当然这份对不起里也有我。
所以,无论是从平息矛盾,还是私心方面,我都只能说:“我当然爱你,所以你……”
我想说:“所以你就冷静点,让他走。”
可是这句话没有说完,权御便看向了繁华,说:“听到了吧,繁先生?””
我愣了愣,看向繁华。
繁华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按着,刚刚我看他时,他还在挣扎,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他望着我。
这目光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一条濒死的狗。
我一直觉得,繁华对我是不真诚的,他对我的感觉混合了花花公子的玩弄和对我姐姐的愧疚。
反正绝不是爱之类的严肃感情。
但这一刻,我是有点动摇的。
因为他的样子真是太伤心了。
我没办法面对这种表情,下意识地回避,这时,权御说:“为什么不动手?打!”
保镖开始打繁华。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么多保镖,繁华又只有一条胳膊,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不,反抗是刚才的事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反抗,躺在地上用唯一的手臂护住了头,保镖们打他完全是单方面的殴打,就像在踢一只麻袋——
真的很像,因为繁华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
安静到只剩那种踢沙袋的“嗵、嗵”声。
可能是因为太过安静了吧,我愣了半天才清醒,拉住权御的袖子说:“别打了,阿御,你停下来!”
“他把我弟弟打得几乎休克。”权御的目光从繁华的身上挪到了我脸上,“不爱他就不要替他求情,别让我误解。”
他的目光有如黑洞。
深不见底,令人恐惧。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就想起了权海伦。
就在这时,门口方向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住手!”
我和权御双双一愣,扭头看过去。
是之前跟繁华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那张美丽的脸阴沉着,身后带着一群杀气腾腾的保镖,他们不由分说地冲进来,将正在打繁华的保镖踹开。
女人冲过去扶起了繁华,心疼得摸着他的脸颊。
我的角度也看不出他是否还睁着眼,也不好在人家的女人面前开口问,便干脆没有说话。
不过,我想他应该没事。
因为女人把他交给了保镖,并站起了身。
这会儿她的紫衣已经被繁华身上的血染了一小片,尤其是手,这为她仙女一样飘逸的外形增添了一丝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