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将电话放到了耳边:“你抓她回来干什么?还把那种话告诉她?”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繁华腾地坐起了身,脸上的表情近乎是气急败坏的:“我当时喝醉了!……不要叫我囝囝,再过几年我就三十了!”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显然是见我面无表情,觉得我没有听到,又说:“你现在把证件还给她,让她签字离婚……我不想看见她!”
然后陷入了沉默,这次繁念说了很久。
繁华一边听着,一边又看了我一眼,脸上神色渐缓:“我知道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在手机上按了一会儿,随后拿给我看。
上面写的是:“吃饭了么?”
“还没有。”我说,“兔子要被你压死了。”
繁华立刻转头,从枕头缝里捧出兔子。
它这会儿已经醒了,竖着一只小耳朵,瞪着圆圆的黑眼睛,自在地蹲在他的手心里。
繁华摸了摸兔子,将它放回地上,随即起身下床,走路时明显晕了一下,扭头看向了我:“搀我一下。”
我没说话。
繁华便掏出手机,编辑了几个字,展示给我:“愣着干什么?过来搀着你男人!”
我说:“你二姐说你答应跟我离婚。”
繁华顿时黑了脸,编辑得极快:“她胡扯。”
随即又滑着屏幕,把那行“过来搀着你男人”调了出来。
我走过去,搀住他的胳膊,问:“你是想去吃饭吗?我可以帮你端来。”
繁华没说话,扭头看了我一眼,伸手作势就要摸我的头。
我下意识地一避,他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但也不过两秒,就转而按住了我的后颈。
我试图推拒,但想不到他都这样了,力气仍然很大,硬是吻住了我的嘴。
我推不开,只好认了。
任他吻了许久,松口后,又伸手按住了我的额头。
我问:“你想做什么?”
繁华瞟了我一眼,拿着手机开始编辑:“病好了?”
我说:“谢谢关心。”
他盯住了我。
任何人被他这样瞬也不瞬地盯着,都会感觉很害怕的。
我更是如此。
于是我主动改了口:“好一点了,但没全好……而且身上很痛,很多地方都被你掐青了……”
其实我只离开他不到二十四小时。
前天晚上他发疯把我弄得一身是伤,那些被他掐过的、咬过的地方,今天都开始青了。
我的示弱看来是有效果的。
繁华抽出了被我抱着的手臂,搂住我的身子,把我搂进了他怀里。
我很怕他突然开始做别的,不禁有些紧张。
但他只是抱着我,甚至不太紧。
渐渐地,我放松下来,把头靠进他怀里。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酒气浓重,我感觉有点晕。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声音,很低,很缱绻:“渣女……”
“……”
“狐狸精。”
“……”
“骗子。”
这就是我一直好奇的,他趁我听不到时,说的秘密吗?
我无语地想着,与此同时,感觉繁华抱紧了我。
他说:“我真是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