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他三姐开的条件是帮我办信托,如果我敢耍花招,她就让我不用再考虑信托。你比我更清楚她的能量。”
说到这儿,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姐,这件事原本不必这么复杂的。”
穆安安脸色惨白,良久,说:“你在报复我。”
我摇了摇头。
我承认,我对她有气。
所以我特地把信托的事告诉她,好让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太过贪婪,惦记我爸爸的救命钱。
如果她没有阻挠信托,她就不会失去“阿知”。
但是,我之所以坚称我俩已经睡了,主要还是担心穆安安是苏怜茵派来的眼线。
信托的事绝不能再有丝毫闪失。
许久,穆安安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就像一条绷着尾巴的狼。
我不禁浑身发毛,下意识地问:“你想做什……”
我的话还没说完,穆安安就端起桌上的热茶,直接朝我泼了过来!
茶水已经不是刚倒好的温度,但仍旧很烫。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侧脸并用手挡,但还是感到手臂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震惊之际,听到了穆安安冷酷的声音:“你活该得癌症。你活该有报应。”
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多时,玄关方向传来了梁听南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脚步声传来,是梁听南。
他跑过来搂住我,握住我的手臂看了看,迅速揽着我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我手臂上被烫红的地方。
我冷漠地看着水流,一边问:“你打电话了吗?”
梁听南说:“我等下帮你处理过伤口就打。”
“我自己会冲。”我转头看向他,“还是你希望我先陪你做了?”
梁听南明显一愣,随即柔声问:“她对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她什么都没说。”我说,“我只是觉得你在拖着我,不肯打电话。”
梁听南低笑:“我现在确实打算拖着你,拖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为止?”
我没说话,伸手关上水龙头,解开了衣领。
解到第四道扣子时,梁听南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小家伙,”他的脸贴在我的脸颊边,声音温柔而缱绻,“这是要做什么?”
我说:“我想让你打电话。”
他又不说话了。
我豁出去了,继续说:“信托是我最重要的事,你想做什么都行,但不要拖着我。”
梁听南这才开了口:“上次她救我,送我回来时,因为我状态不好,就把密码告诉他了,她帮我开了门。”
“……”
“她还照顾了我两天。”梁听南说,“但我发誓什么都没做。”
我忍不住侧过脸,看向他。
他却露出了笑容:“是在为这个发脾气吗?”
我说:“你不要误会,我就是不喜欢你在我们姐妹之间周旋。”
“嗯,”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没有误会。小家伙怎么会吃我的醋呢?”
说着,一粒一粒系上了我的纽扣。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