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后，秦桧突然说道：“连英，你说太子和三皇子之间，哪一个更适合当皇帝？”
“扑通！”
连英顿时惶恐无比地退后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说道：“皇上，老奴不懂这些，皇上觉得谁适合，谁就是最适合。”
身为宦官，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而这种事关未来皇位的问题，只要他还有一点脑子都不会给出任何意见。他要做的不是给意见，而是要判断出皇上的意思，然后附和，支持。
如果说皇上要说杀太子，他会说英上大义灭亲。如果皇说要让太子现在接皇位，他会说皇上胸襟举世无双。
秦桧了解连英，这样的反应是预料中的事，说道：“说真的，我很为难。算了，不问你了，看把你吓得，快起来喝酒。”
连英起来坐好，默默地陪着秦桧喝酒，脑子里则是万千转动。皇上不可能无端端的提这个，虽然不会想从他这里获得答案，但跟他提肯定有用意。
是什么用意？
连英知道，这是他必须要弄懂的。
“帮我去一趟秦明山。”秦桧等一壶酒喝完后再开口说话。
他先起身，走到右侧的大御台，这是他平时处理事务批阅奏章的地方。
“是，皇上。”
连英应诺，细心收拾，完了后躬身告退。
出了皇宫，连英朝秦明山的方向掠去。
直到确定回头看不到皇城了，他才停下。
转身，看着皇城，目光阴沉。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英一路苦思都不得法。
虽知皇上不是想从他这里获得答案，可是意思是什么？
是对我的一次试探？
仅是如此？
如果仅是试探，连英就能心安，因为皇上多疑，自他跟随在身边的第一天起到现在，皇上对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试探了。
但这一次事关未来皇位的归属，真的只是试探吗？
“难道他看出我心属三皇子？”
连英越想越忐忑。
忐忑之余，又突然觉得自己幸好忍住了。
虽然心里觉得三皇子当皇帝会更适当，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表现过的，平时跟太子和三皇子的接触中，完全没有之方面的显露。
“应该只是一种试探……但我真的要小心了，以后更加不要就皇位发表任何意见，如无意外，皇上在飞升之前都不可能让出皇位，他对权柄的贪恋太重了，我要做的就是好好跟在他身边，他当皇上越久对我是越有好处……”
连英眉宇间渐渐舒展，转身就要再度前往秦明山。
面前有人，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
“连总管，”青衫年轻人说道，“可还记得六十年前你灭掉的林家？”
连英脸色剧变，此事自觉做得很隐秘，因为他一个人去做的，先下毒，然后亲手将林家三千六百七十七口人的脑袋亲自砍下，灭绝林家所有人，一个不留。”
青衫年轻人的脸色渐渐阴沉，说道：“你自觉做得很隐秘，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家还是有人活了下来。”
“谁？”连英下意识喝问，但问出后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眼前人也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这一问，已经代表他承认了屠戮林家的事。
“轰！”
连英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