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一旦放下尊严，也就再没了什么底线。
“萧玉儿，在何处。”
凌霄漠然一语，眸中魂光万道，如天威倾泻，将萧墨忆本就惶恐破碎的道心彻底震慑。
“在…在妖元界。”
“什么！妖元界？！”
远处人群中，萧山神色一愣，脸上陡然浮现一抹慌乱。
这一界，乃是萧族下界，可其中生灵却有些特殊，皆是一些蛮妖后人，亦或者人妖共脉。
生性残忍，异常暴虐，只是实力倒也不差。
当初萧山本欲将这一界彻底覆灭，可最终却是萧墨忆出面，镇压此界，令其臣服了萧族。
难不成，萧玉儿…
萧山狠狠咽了口口水，再看向萧墨忆的眼眸中，已没有了方才苦涩犹豫，反而带了一抹决绝。
“妖元界？”
萧贫脸色一变，身影陡然踏出，朝着炎阳域边界极速掠去。
而凌霄则是转头，看向那脸色阴沉的萧山，淡然道，“萧族主。”
“凌霄少主。”
萧山眼角轻颤，赶忙躬身朝着凌霄行了一礼。
“你族老祖，都死了么？居然一个都未现身。”
只是凌霄下一句话，却令萧山神色一窒，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安。
“也罢，萧族少主萧墨忆，囚我追随者，险些将其折磨至死，同族之人尚且如此残暴，可见其心性不正，今日我废其丹海血脉，诸位可有意见？”
凌霄声音清冽，洞穿云霄，响彻萧族整域。
闻言，整个萧族却出奇的保持了沉默，就连那些闭关隐世的至尊老祖，竟也未有一人敢回应一句。
“很好！我凌族，从不仗势欺人，但也不会白白受人欺凌，这件事于我凌族声威有着极大的影响，我希望自我从妖元界回来时，萧族可以给我一个交代！”
凌霄仰头，看向那重重灵山深处。
人，要杀，还要杀的他们感恩戴德，这才叫威势。
“当然，如果各位觉得，萧族无错，大可不必。”
话落，凌霄再未有一丝犹豫，伸手从地上将那铁链捡起，套在萧墨忆脖间，将他拽至古舰之上，率领一万黑魔卫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萧山未动，萧族一众老祖强者皆未敢多发一言。
见此一幕，无数萧族子弟眸光绝望，心底竟连怨恨都不敢生出。
以凌族的实力，大可至尊齐至，以此为由，强压萧族。
可凌霄公子，并未仗势欺人，而是将恩怨局限在了同辈之间，以公平一战，证其盛名。
这份胆魄胸怀，当真是叫人敬畏钦佩。
突然间，众人竟有所感慨，做公子的追随者，当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呢。
只是此时，看着那如同牲畜一般，尊严全无的萧墨忆，瑶光脸上终究是浮现出一抹不忍。
“阿弥陀佛，公子，人既然已败，何必再如此羞辱？”
“嗯？”
凌霄立于古舰之上，转头看了瑶光一眼。
只一眼，便令这位梵天佛子娇躯轻颤，眼前似是有血海浮沉，无端想起了下界诸多情景。
“人该有善心，但不该全无底线，否则…你以为的悲悯，何尝不是对他人的残忍。”
凌霄神色淡然，目视远空，“我修行，是为了守护心中所念、目光所及，犯我者，纵使仙佛，虽远必诛。”
“你…”
瑶光眸光轻颤，可万般佛念到了嘴边，却再难张口。
此时她突然发现，凌霄身上有光闪烁，上映九天，下彻十地，独尊于世，万敌不侵。
这种九天霸势，令她浑身佛性尽泯，莫名着迷。
吾爱有三，日月…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