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缱绻下意识轻幅度地摇头,“你又想弄什么花招?你又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是吧?”
崔银起深呼吸一口气,“我tm也不知道为什么。”
钟缱绻的眼泪快干了,崔银起才敢再触碰她的脸,“你要问我为什么,老子tm也不知道!反正你别哭了,你再哭,我真把你送回去。”
说完这个,他还直接掏出了手机,“你再敢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我就直接给贺诛拨通电话。”
岂料钟缱绻麻木又疲惫地看着他,“你别威胁我了,你拨通吧。”
崔银起登时心里一紧,一股窒息感浮上喉头,他竟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她,“你……你难道……是真的想回去他身边吗?五年了,你还没忘记吗?”
钟缱绻说,“忘记?怎么忘记啊,把我人生变成一滩烂泥的人,恰好是他和你。”
他和你。
崔银起指着自己,“我也是吗?”
“不然呢。”
钟缱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你们为什么不爱我又不肯放过我呢?”
崔银起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隔了一会,崔银起说,“你是爱贺诛,还是……恨贺诛。”
“你说呢。”
钟缱绻眼睛通红,那眼里的情绪呼之欲出,强烈汹涌到了崔银起都……不敢和她对视的地步。
她说,“杀人不犯法就好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通通……杀光。”
爱意也好,恨意也好,原来在阈值最巅峰的那一秒,和杀意毫无分别。
崔银起说,“这五年你呆在我身边,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吗?”
“对啊。”钟缱绻看着崔银起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这一次,换作她主动去碰他,“每一次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想过,如果把手放在你脖子上用力收紧会是什么样呢?崔银起,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你,是贺诛的话……”
是贺诛的话……
钟缱绻将手就这么直接放在了崔银起的脖子上,可是她没有力气收紧,她根本不会那么做,那等于再拖人下水。
世界上受伤的人已经太多了。
她没办法再去制造额外的悲剧。
哪怕她也是悲剧之一。
她痛苦地摇着头,无助地哭喊着,“是贺诛或者是你的话,就算被我杀了,世人也会原谅我的吧!”
崔银起的心像是被人挖出来了似的,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
他带着钟缱绻逃离了贺诛的控制,这五年,他也不止一次和她同床共枕,虽然他没碰她,但是一起睡觉,已经足够暧昧。
原来每一次,钟缱绻都是这样睁着眼怀揣着杀意一直到半夜。
他和一个想要亲手杀了自己的人,相处了五年。
崔银起轻声低语,“钟缱绻,你可一点不比贺诛逊色呀。”
你简直是他完美的……卑劣的复刻。
漂亮,隐忍,阴狠,却又充满了软肋。
崔银起竟然直接将手放在了钟缱绻的手腕上,另一只手覆着她的手背,教她如何掌控力道,他说,“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钟缱绻只觉得这句话心惊肉跳,她说要掐死他,而他说,没关系的。
崔银起一动不动地直视着钟缱绻的眼睛,仿佛是在宣读一场死亡宣告,他说,“你试试收紧一点呢?至少那种感觉我挺受用的,钟缱绻,你的刺,让我很舒服。”
钟缱绻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来,却被崔银起攥得很紧,她说,“你疯了!”
崔银起说,“要不然呢?你以为我说那些话刺激你是为什么?贺诛五年了还在找你,老子tm被恶心坏了!听不懂人话吗!”
听不懂人话吗!
钟缱绻抿唇,“贺诛找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就迁怒我!”
跟他有什么关系?
崔银起抓着钟缱绻的手,强制她用力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而后他的大手压着钟缱绻的小手收紧,连带着钟缱绻的指头也加重力道钳住了他自己的喉头。
强制的,狂乱的,性感又一塌糊涂的,他们的手以这样的动作十指交错,互相纠缠施压。
“你不是想吗?”崔银起问她,“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
钟缱绻用力地抽开手,浑身发抖,手指头都在抽动,“够了!”
崔银起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