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芙莲原本以为只要解决掉花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却不料想居然还有个孩子在场!
女人咬了咬牙,还要在安茨面前装着甜美可人的模样,她将身子的重量压上去,“安茨肯定会对我好的,爹地你就放心吧,我俩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着。”
“是不是呀安茨?”
说完这话,顾芙莲朝着安茨看了一眼,只见安茨毫无心理压力地应下了,还有些愣住。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和安茨没有任何的嫌隙,现在好像……
顾芙莲有些担心,她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安茨看出来,也害怕安茨对自己藏了什么心思。
莫非安茨真的对花芷有感情?
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生下来的?话说她之前明明有去调查过安茨,没有调查出安茨有个孩子……
难道这个孩子户口不跟着安茨吗?
顾芙莲脑子里想法一堆,但是又不敢和安茨明面说——毕竟安茨光看条件,简直是完美的男友人选,她不知道安茨有多冷漠,那些无法被人描述的一面,可能只有花芷见识过。
深呼吸一口气,顾芙莲还特意试探了一下安茨,“亲爱的,你对孩子怎么看呀?咱们以后的孩子……”
安茨撒谎可谓是不打草稿,他就这么笑着对顾芙莲说,“生个女儿吧,女儿像你,漂亮。”
见他如此回答,顾芙莲担忧的心倒也稍微放下去一点,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好像是在征求母亲的同意。
顾太太一直都有跟花芷保持联系,所以她知道安茨可能表里不一,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又看着自己女儿沉浸在恋爱里一副甜蜜模样,当妈心里很是纠结,放不下,又生怕她受伤吃苦。
就在这个时候,花芷给顾太太发送了一条消息。
她说,她正在拜访当年动手打残了顾太太心上人的那个歹徒的儿子。
顾太太脸色一变,直接在饭桌上咳嗽起来。
见她咳嗽,顾峰嫌弃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结发妻子,“你身子没好利索就不要随便从医院里出来,看看!家里来客人,你还在餐桌上咳嗽,像什么话!”
这话完完全全就在践踏顾太太的尊严,没把她当个人,安茨闻言眯了眯眼睛,看来这顾峰对顾太太的态度当真是恶劣……他可能从来就没在意过自己妻子的死活,才会外面小三情人不断吧?
顾太太捂着嘴说了一句抱歉,就下了餐桌,保姆搀扶着她往楼上走,顾峰还在一边说了一句,“真是,自己有病,还不好好休息,非要今天出面,说什么见见女婿——轮得到她么,这家里还不是老子说了算?”
顾芙莲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妈妈被父亲这么指责,也只是轻微说了一句,“爹地,你别这样说妈妈啊,妈妈也是关心我。”
顾峰听见女儿发话,稍微给了女儿些许面子,收敛起脸上的怒意,对着安茨道,“不好意思啊,我妻子身体不好,常年在医院里,所以才会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倒不是什么遗传病,我们莲莲身上是没有的。”
妻子常年住院,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告诉未来女婿这不是传染病,意思自己女儿是干净的,和妻子撇得彻彻底底。
安茨忽然间觉得,自己也不算太残忍,比起顾峰这种货色来,他反而可以跟“真诚”两个字搭上边了。
一桌人各怀心思吃饭,另一边花芷倒是站得笔直,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她挑眉,“这些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瞪了一眼花芷,“你什么意思?算账来的?”
“你爹当年收了钱打人,导致那个人就算被送去医院也无力回天。”
花芷缓缓说出了一个事实,“这件事情,钱景,你还记得吗?”
“怎么,你是死去那个人的女儿?”钱景上去推了花芷一把,“我爸收钱打人了,那他拿钱办事不是天经地义。再说了,我爸都坐牢去了,他也付出代价了,你来找我算什么?”
钱景这力度可不小,花芷被他推得往后摔了一跤,手臂撑在地上的时候与地面摩擦,擦破了一点点皮。
花芷吃痛,却没有叫出声来,被推倒在地再度站起来,她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被擦破皮的胳膊,抿唇,“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为这个事情担惊受怕?所以故作凶狠,其实你心虚得很吧,自己爸爸犯下这么大的罪过,你良心怎么能够安稳的?”
“你闭嘴!”
钱景听不得花芷这些话,确实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人说他是杀人犯的后代,因为他爸爸打死过人。
这些年来,背负着罪恶感过活,对于钱景来说,其实是恨自己的父亲和这个世界的。
恨他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收了钱去打人,谋财害命,让他也受到牵连,不得不在每个城市里辗转,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家。
花芷找上门来的时候,钱景把她当做了敌人,认为她一样是来讨债的,自己父亲还不完的人命债,跟着落在了他的头上。
可是花芷被他推倒在地,居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反抗。
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他好一会。
她说,“其实你父亲收了那人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