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来的房子里没?】
花芷捏着手机想笑。
她头一次没有回安茨的微信,而是选择将手机屏幕熄灭,继续蜷缩成一团。
心脏深处有一种感觉在蠢蠢欲动,花芷深呼吸,想要把这些情绪克制下去,可是有些东西是戒不掉的,她和安茨一样,被性虐待过的童年里,只有这种方式可以令他们稍微安心。
花芷忍不住喘了口气,手指开始隐隐颤抖。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病,在世人眼里,他们是变态,是发情的动物,是来者不拒的肮脏的容器——可是她没得选。
安茨是她的解药,也是她的瘾。
花芷身体颤抖着,没有快感的抚慰已经开始令她感觉到不安和焦躁,她太想抓住或者是夹紧一些东西,以至于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脏在狂跳,好像快要把她的理智都统统撞出她的胸膛。
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她的精神和她的身体都病了。
她很痛苦,这种病给她带来了强烈的无法自控的冲动,带着强迫性和连续性。
只要她一紧张,这样的感觉就会涌上来。
就像是一种心理障碍或是应激反应。
她无法管理自己的情绪焦虑,所有的一切都在把她推向深渊,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花芷嗓子哑了,叫不出声,颤抖着把手伸了下去,眼泪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怎么敢离开安茨的。
她有性冲动控制障碍症,也就是俗话说的性瘾,她不是自己变成这样的,她是被变成这样的,等到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
童年经历过巨大创伤的人可能会拥有这些病,然而这个病是特别被世人所不齿的。
好像所有和性挂钩的东西,大家都视为邪恶。
只有安茨,只有安茨不会这样看她,因为安茨和她一样。
花芷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描绘出了情欲的行动轨迹,她一边自慰一边哭,痛苦和快乐的感觉快要把她吞没了。
越是快乐,就越是痛苦。
此时此刻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是谁离去了又折返,花芷浑身一哆嗦,那人便推门而入,甚至毫无素质地掀开了她的被子,“大白天你睡觉干什么——”
所有的压抑情绪在这一刻冲向了顶峰,花芷尖叫了一声,在姜来面前无法自控地,哆嗦着,高潮了。
她不觉得色情,只觉得可悲。
好可怜,好可怜。
像一只狗一样可怜。
与此同时一并涌出的是她大量的眼泪,女人嚎啕大哭,好像是所有的软肋在同时被利刃刺中,她的哭声更像是一种惨叫,“为什么——为什么呀!”
她好讨厌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为什么会离不开安茨,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比她清白。
花芷从来没这样哭过,头一次哭到差点窒息。
那一刻,她在姜来的眼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震惊,和厌恶。
他一定觉得她是荡妇吧。
一定认为她无耻又下贱吧。
花芷全身瘫软,没有力气帮自己再把被子盖回来,眼泪也流干了,她张张嘴巴,发不出一个音节。
姜来在床边坐下,用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花芷,你有性瘾?”
花芷颤抖了一下,姜来已经将被子又压下来了,把她整个人包在里面,这样就可以隔绝和她的对视,男人的声音冰到可以刺穿如今脆弱又毫无防具的躯壳,他说,“你跟安茨是这种关系?”
花芷依然没有力气回答姜来,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姜来眼里死了一次了。意识正在缓慢地抽离她的身体。
隔了许久,姜来说,“我是手机忘拿了回来拿一趟,我没想到会看见这个,花芷,不得不说,你,相当超出我的意料。”
花芷整个人缩起来,被子鼓成了一团。
姜来的手隔着被子按压在了花芷身上,他说,“你……嗯,我想说,你以后要是,真的摒不住……你至少给我说一声,我不知道我会看到这些东西。我以为你是那种谁都可以张开腿的女人,但我没想过你是不受自己控制。”
有些事情,主动和被动,区别太大了。
说完姜芷又隔着被子拍了拍花芷,“怕你想起来羞愧难当,我直接走了,哥们见过女人裸体太多了。不过花芷。”
最后一下拍在她身上的时候,姜来的力道猛地重了几个度。
他声音低沉,“你身材,挺不错的。”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卧室,外面关门声传来,带走了花芷的思绪,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抱着自己沉沉睡去,一直到了傍晚。
姜来晚上推门而入的时候,闻到了香味,走到餐桌边上一看,发现餐桌上正摆放着喷香的菜,而花芷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抡铲子,看那架势,铲子都要抡出火星来了。
姜来愣住了,“你真做了菜啊?”
花芷在厨房炒菜没听清声音,姜来就这么站在她身后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哪怕她穿着睡衣围裙,他都能够完美重现这睡衣下花芷裸体的样子。
姜来皱皱眉,从背后碰了一下花芷的腰,女人吓了一跳,差点没端稳锅,回过神来花芷对着姜来怒目而视,“我把锅扣你脑门上信不信?”
姜来被花芷气笑了,“那么大气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