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谁,在法律面前,终究要付出代价!”楚鸢抬起右手来格挡,猛地回想起自己该用左手,这个认知转变令她心里痛了一下,而后愈发坚定地说,“你不是一直很得意吗!阮慕晚我告诉你,害你哥哥的就是你,怨不得旁人!”
阮慕晚当场泪如雨下,“你们谁敢抓我哥!你们不准带走!你们算什么!把我哥放了!”
可是人民警察谁会去搭理阮慕晚?楚鸢准备的证据那么充分,真的几个月在避锋芒厚积薄发,才能够一招制敌,如今阮策的所作所为被摊开了就是一件违法的事儿,买凶害人,这情节可是相当恶劣啊!
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被按走了,甚至没空辩解一个字。阮慕晚登时六神无主,像是没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差点哭昏过去,“不要啊,楚鸢,你这个贱女人,我和你没完,你把我哥放了!”
“你在找你哥帮你出头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下场吗?”
楚鸢眼睛不眨地盯住阮慕晚毫无血色的脸,“你没有!你自私到了极点!你就只想你哥哥替你出气,却没想过会把你哥推向监狱!我告诉你,我不会松口的,你哥这个牢坐定了!你这个劳改犯妹妹!”
劳改犯妹妹这个称呼可谓是杀人诛心,阮慕晚被秦威扶住,惨叫一声,仿佛与楚鸢不共戴天,“楚鸢,是你害了我哥,是你!”
说完这话阮慕晚便扑上前,要和楚鸢同归于尽似的,“尉婪呢!你让尉婪哥哥,尉婪哥哥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你要害死我们阮家啊!楚鸢!”
阮慕晚从没想过,她春风得意马蹄疾,在楚鸢消失的几个月里出尽了风头,却在楚鸢回来的当天遭受这种打脸!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践踏她的尊严啊!
楚鸢笑红了眼,“你哥全都替你担着了,他帮你买凶害人,他帮你冲锋陷阵,这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爽啊?如今他因为你被抓,你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不要你付出什么代价,那太轻松了,我就要你身边人因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我要把你的靠山连根拔起,孤立无援,六亲不认,你才知道什么叫死到临头!”
这番话说出来,唐惟倒是抽了一口凉气,他凑到了苏颜耳边轻声说道,“老婆,楚鸢有你当年疯批美人的味道。”
苏颜双手抱在胸前,勾唇笑了。
她看向楚鸢的时候眼里都是赞赏,那赞美的眼神可比看唐惟的时候真心多了。
唐惟:……这算啥,英雄惜英雄啊?
阮策被警察带走这一变故着实是让众人被吓得不轻,于是晚会的主人也通过助理拿着话筒来传达宣布今天这场晚宴匆匆结束,下次再聚。
几个围观者刚还想着吃瓜了,如今都涉及到法律的层面了,还吃什么瓜啊!
这都要进局子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楚斐走到了楚鸢身边,牵起她的手,“妈咪,你决定好了今天要来吗?”
“嗯,因为再不报警起诉的话,时效期要过了。”楚鸢弯下腰来,对着楚斐说,“抱歉啊,宝贝,几个月没联系你,都怪妈咪。”
“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回来的,因为你是我妈咪。”楚斐用力将眼泪水逼回去,“我一直相信你,因为你是个独立个体,就算离开我,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楚鸢将楚斐抱进怀里,“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因为楚斐,楚鸢才会想要努力反击,一次次站起来,就为了她能够将这一页翻过去,翻过去,楚斐才能从仇恨里走出来。
楚斐遮住了那只黑色的眼睛,只露出蓝色的另一只眸子,就好像他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暂时遮掩起来了,他说,“我不是上天的礼物,妈咪,我是上天赐予你的武器,是你的铠甲。”
楚斐从来不让自己成为楚鸢的软肋,捧在心尖上又有什么可骄傲的,软弱得不堪一击。
要成为,就去成为母亲的武器,母亲的铠甲,母亲最坚不可摧的城池堡垒。
而从今往后,我们互相为了彼此,将永远信念相连,勇往直前。
“诶对了。”
楚斐看着身边都准备回家的大人,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宴会的主人是谁诶,听说是神秘大佬,也不知道是谁能把这么多厉害的人聚集到一起。”
楚鸢笑了笑,似乎是了然,却并没有回答。
一直到会场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有身材高大的男人自背后接近,趁着楚斐一个不注意,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楚斐一惊,扭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爸……尉少?”
尉婪原本还笑呢,听见楚斐念出爸这个字的第一个音节,寻思儿子终于肯喊爸爸了。
结果下一秒楚斐的改口称呼令他帅脸一垮,男人下巴一拉,“尉家三个大少,你喊哪个啊!”
楚斐在尉婪怀里又蹬又踹,“最坏那个,最坏那个!”
“哦,最帅那个。”尉婪睁眼说瞎话,“那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