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景雍的话语,就算是在剧痛中,楚鸢也分出力气来冲他露出了一个带着讽刺的微笑,“为什么大家都只会记得尉婪?当然是因为你……不如他啊。”
不如他三个字,将景雍的理智彻底击垮,他揪着楚鸢的头发,就好像要把她的头扭下来似的,男人抽着气,对楚鸢的感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已经分不清了,为什么自己每次都喜欢看见楚鸢身陷险境,为什么拼了命要看见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因为楚鸢太强大了,就像个女武神。
既然如此,他就拼尽全力要见她战损。
“你们都只会倾斜在尉婪的那一边。”
景雍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不管我做什么,当个绝世好人还是当个可怕的人类渣滓,你们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可悲的是他,作恶多端,却连被记得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尉婪为了楚斐跟尉家决裂,那个老不死的嘴里念叨的还永远都是尉婪!”
景雍不再称呼尉雄为自己的父亲,而是“老不死”。
他费尽心机,世人却连叫他名字都嫌多余。
鲜血顺着楚鸢的手缓缓滴落,或许是割开了要紧的血管,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景雍捧着楚鸢的头说,“你睁开眼来,看看我,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不是尉婪。”
楚鸢紧闭双目,一点都没有要看他的意思。
景雍发了狠,将楚鸢狠狠摔在地上,摔倒后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她又是疼得剧烈哆嗦了一下,血的流径扩大了,带着些许铁锈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动手的黑衣人在一边颔首,“三少,后续如何处理……”
“不用管她。”
景雍站起来,似乎刚才的失控都是一种错觉,他脸色白得过分,好像没有一丝人味,麻木地看着楚鸢说,“就让她躺在这里一点一点把血流干吧。”
说完景雍带着人转身就走,不再去管楚鸢,笑了一声,就仿佛是在笑此时此刻的楚鸢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
楚鸢咬着牙睁开眼来,撑开一条缝。
她颤抖着,话已经说不完整了,声嘶力竭发出的是微弱的呼声,虽然微弱,却依旧震得景雍脊背一僵。
她说,“我没死……下一个,就轮到你。”
尉婪破门而入的时候,景雍的人早就已经撤离了这栋别墅,他先是进去让楚斐守在门口,不然万一看见什么不好的画面,楚斐受了刺激他会更心疼。
然而冲进去看见的却是楚鸢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人揪紧了似的,尉婪大叫了一声奔上前,在看见楚鸢手腕处撕裂的伤口时,男人狠狠一颤,就宛如遭受这个痛苦的是他自己,他抱着楚鸢颤抖地说,“楚鸢,睁开眼睛,楚鸢!”
楚鸢没有任何回应,吓得尉婪去探她的鼻息,随后门外再度响起声音,已经有人一起到了门口,脚步声传来,栗荆出现在门外,尚妤将楚斐抱远了领上车,而后朝着尉婪问,“楚鸢在里面吗!”
“在的。”
尉婪哆嗦着,将楚鸢从地上抱起来,眼眶都红了,“楚鸢,你别出事,我求你了……”
“带去基地里,我还能救她!”
白桃大吼一声,“尚妤领着楚斐和洛修先回去,别让孩子知道,栗荆封锁一下消息,贺守开车准备回基地,裴却怀你帮忙联系一下楚鸢的哥哥!”
尉婪第一次有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抱着楚鸢却感觉随时随地都要失去她了。
比当年楚鸢遭遇绑架还要痛彻心扉……
尉婪看着白桃,眼眶红了,“救楚鸢,我去找阮家人!”
白桃叫住了尉婪,“你认定这件事情是阮家人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