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那么亮,好像住进了一个太阳。
她说,“这是勋章。”
尉婪将楚鸢伤口处理完以后,就将自己的被子重新翻了翻,对着她说,“你晚上睡我这吧。”
“那你呢?”
“我睡大街。”尉婪笑得高贵冷艳,好像自己施舍了楚鸢多大的恩情似的,“你要好心就收留我一起睡。”
楚鸢指着门说,“快滚。”
“……”
尉婪磨了磨牙,就知道楚鸢这个脾气,吃软不吃硬!
滚就滚,呵呵,他最会滚了!
他今天滚走了,明儿个滚回来!
来去自如!
尉婪只身朝着门口走,半道被楚鸢喊住,“等一下……”
心软了?
尉婪当场一喜,两眼放光,龌龊下流得像个变态,“小妹妹一个人晚上寂寞舍不得哥哥走吧?哥这就来……”
男人一秒钟解开三颗纽扣就差把衣服往头上一甩扑上床,结果下一秒楚鸢从床上飞下来一个枕头,面无表情地说,“大街上冷,怕你睡不舒服,多个枕头给你睡舒坦点。”
语毕,她仰了仰下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这谁家的女主啊,赶紧拉走吧,吃不消了。
第二天楚鸢起床的时候,果不其然又在床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尉婪好像没离开过似的,就这么端坐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那张意气桀骜的脸在背后阳光的衬托下看起来轮廓干脆利落。
楚鸢恍惚了一下,要不是确认昨天她看着他走出去的,这会儿都要自我怀疑是不是和尉婪睡了一晚上。
“你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这了?”
“是你睡得死。”尉婪替她掖了掖被子,“看来你的药里有安神成分。”
没错,楚鸢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越住脸色越差,她总是做噩梦,不停重复的就是撞上刀刃的画面。
一遍一遍,像是被暗示了什么无法解脱的契约,她在自己的梦里重复体验这种可怕和痛苦。
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尉婪的卧室里,她居然头一次没做噩梦。
所以医生才会另外加了些安神的药物让她能睡得稍微好一点。
“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点。”尉婪语气依然有些麻木,但是比之前多了些关心,楚鸢错愕地指着自己,“你在照顾我?”
尉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照顾你?你脑子被打坏了吗?”
楚鸢脸色白了白,尉婪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隔了一会他说,“这不是盼着你早点好起来么,否则我的兄长独守空房多寂寞。”
“你说话怎么每次都这么难听。”
楚鸢说,“快闭嘴,我不想听。”
“……”行吧。尉婪乖乖闭嘴,隔了一会他在一边做手语,楚鸢看了半天没看懂,“你还是说话吧。”
尉婪说,“我帮你把钟缱绻接过来了。”
楚鸢眼睛都放光了,“真的假的?”
尉婪被她这样闪闪发光的表情注视得有些不自在,撇开脸去,“嗯,你不是一个人无聊么,加上听医生说你做噩梦,我想,你好闺蜜陪在身边,应该会好些,这会儿钟缱绻应该……”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袁斯在门口的阻拦,“等下小钟姐姐,楚鸢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呢。”
“睡觉?我跟她一起睡!”
哐当一声,门外有人蹦跶进来,随后看见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楚鸢的时候,来人一愣,下一秒迅速眼红了,“楚鸢!”
扑通一声,和钟缱绻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