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媛被人押走的时候,电视台的记者一哄而上,这种爆炸性新闻,大家都抢着回去写通稿,楚鸢当年的绑架案被人重新翻开,大家发现当初作恶多端的不只是买凶的蒋媛,还有在小三和妻子面前选择了小三的季遇臣。
虽然蒋媛才是犯法那个,但是季遇臣的冷漠无情也一样遭受到了舆论的攻击,一时之间所有网民纷纷发起抵制,让季家好不容易回升的股票再度下跌惨重,连原本住着的豪宅都被迫卖了抵债!
此时此刻,楚鸢嗑瓜子的阵地从蒋媛被警察带走调查的病房转移到了事务所里,尚妤还在拍着手呢。
“哎呀!太解气了!这个贱女人几次三番找人来招惹你,现在总算进去了!”
“背后的景雍还没揪出来。”楚鸢的表情晦涩难猜,“我一样也不会放过出谋划策的人。”
看着新闻报道上季遇臣遭千夫所指而惨白的脸色,看着蒋媛被抓走时六神无主的样子,楚鸢只觉得内心悲凉,和这段仇恨斗争了那么久,终于能够替自己狠狠出口恶气。
可是……季遇臣,这个结果真的解气吗?
我只觉得可惜,可怜,可恨。倘若当初你没有出轨,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我爱一个人的能力被你亲手摧毁了。我宁可没有遇见过你。
你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我还是那个暗恋你的,天真无知的小姑娘。
欠我的,你根本还不清了……
楚鸢心里有一股隐隐的不安感,就好像危险从来都没有离去。扳倒一个蒋媛,却压根无法放松警惕……
头一回觉得烦躁难解,楚鸢从事务所站起来,她说,“我想出门转转。”
“你一个人?”白桃担心楚鸢遇到什么危险,“我陪你去吧,或者叫上小钟?”
“她身体不好还在住院,我自己出门兜兜风。”楚鸢下意识多看了尉婪一眼,然而后者没有任何表示。
一直到楚鸢一个人走出去了,尉婪坐在事务所里沉默,忽然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地跟着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楚鸢路过某个小巷子角落的时候,边上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整个人直直包裹住了。
楚鸢挣扎,没挣脱。
从背后,被人牢牢抱住。
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些声音发颤,“放手。”
“我能不放吗?”
沉闷的声音来自那个她最熟悉的男人,尉婪。
楚鸢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天都黑了,她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罢了,解决了那么久以来和她斗争的恶龙,如今心中感慨太多,发泄不出来,只能靠这种方式。
“放手。”楚鸢重复了一遍。
她没想到尉婪会跟出来的。
尉婪叹了口气,像是认输了似的,将她抱得更紧了,无人的昏暗角落里,他背靠着墙,双手锁住了楚鸢的腰没松开,“我不想松开,我怕你……心疼季遇臣。”
季家如同过街老鼠,破产也是必然的结局了,遭遇这种事情,很少有人能够再翻身,铁证如山将季遇臣钉死在了“人渣”这两个字的十字架上,面对曾经心爱过的男人沦落到如此田地,楚鸢她……不会心疼吗?
“我心不心疼季遇臣又如何。”
楚鸢笑了一声,头发从脸颊两侧落下来,“你是怕我心软对吗?”
尉婪不想承认自己潇洒风流一世结果就在楚鸢身上栽了个跟头变得如此小心眼,只能更用力锁住了楚鸢的腰然后一个字都不说。
楚鸢笑得千娇百媚,“不想说就别说,没人逼你,松手。”
“我怕你跟别人跑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从尉婪嘴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咬牙切齿,又气又酸,“就算现在跟前夫算清关系,彻底恢复了之前的身份,但你也不准跟别的男人来往!”
楚鸢一根一根掰开了尉婪的手指头,这个动作令尉婪心口一刺,“关你屁事。”
“我说不准就不准。”
“那你求我啊。”
“……”尉婪盯住楚鸢的脸,她的脸那么漂亮,到底有多少男人会盯着她失神,成为她裙下的亡魂?
他也会吗?
他也会的。
喉结上下动了动,男人的眼神讳莫如深。
——“在我没有说结束之前,楚鸢,你就不准去跟别的男人纠缠,我不管你之前是有老公,还是现在没老公!”
回应他的是楚鸢女王般勾着唇,“我想跟谁玩就跟谁玩,我一天换一个你都要排队,尉婪,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守身如玉?”
楚鸢用力拽了一下尉婪的领带,将他的脸拽到了自己面前,“你把我当什么?”
男人眉目惊人,就好像从来不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因为他可以轻轻松松地爱,便失去了“爱”的重量和意义。
一字一句,尉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