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在认认真真跟楚鸢告白?
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心口,尉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那表情阴沉得可怕,就在要冲进去的时候,栗荆一把拦住了他,“尉婪你别,你别冲动啊!我们坐下听听后续啊,那小鸟肯定不会接受宋存赫对不对?”
尉婪声音冷得吓人,“她敢?!”
“她不敢!她不敢!”栗荆拽着尉婪,“没人敢!你最好了!你别吃醋!坐下来观察一下后续发展!”
尉婪哪里分得清栗荆这话背后的意思,只觉得一股气在他胸口冲撞,他不是不知道楚鸢多撩人,只是现在身边的朋友对她突然告白,令他大脑里的警铃一下子拉响了。
这个女人……太致命了!
倒是房间里,楚鸢感觉被这几个字砸蒙了,她坐在椅子上愣住了数秒,随后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你搞什么?”
“我搞什么?”宋存赫气急败坏地说,“老子在示爱啊!示爱听不懂?你能不能不要不知好歹!”
他越是气急败坏,脸上害羞的表情就越可疑。
“把你的爱收回去吧,我可承受不起!”楚鸢攥了攥手指,“没空跟你劈情操,你这种花花大少就别来我面前装深情了!”
“你这是刻板印象!”宋存赫不服输地说,“我是花花大少怎么了,以前的我不能代表现在的我,你都跟我在一张床上打过架,怎么就不能答应跟我试试了?”
楚鸢呵呵冷笑,“不想就是不想。”
“你心里还惦记着季遇臣?”宋存赫拧着眉毛上前逼问楚鸢,“是不是?”
“狗才惦记他。”
“那你是不是觉得江殿归比我好?”宋存赫着急地追问,“因为上次我袖手旁观,他帮你了……”
楚鸢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知道也挺好。”
“那江殿归追你你会同意吗?”
“江殿归追我干嘛。”楚鸢好笑地说,“他大学作业都来不及写,还追女人?”
“……”宋存赫忍无可忍,问了一句,“那我到底哪里不好,你是不是喜欢尉婪啊!”
此话一出,不只是楚鸢沉默了。
连同外面原本在爆发边缘的尉婪也跟着沉默了。
他一下子安静下来,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响。
一声,一声。
他在……期待什么?
包间里,楚鸢被宋存赫这么一问,破天荒没有像回答刚才几个问题一样立刻回答,只是别过脸去,“不关你事。”
宋存赫心凉半截,“那就是……”
“如果非要对这种感情加个定义的话。”楚鸢忽然抬头,眸子里的光亮得逼人,就好像蒙了尘的珍珠终于被人洗净,天光破晓一瞬间,那光便穿透乌云,“或许是的。”
宋存赫感觉自己的腿软了一下,他哆嗦着问,“你说是的,是指……”
“我对尉婪吗?”楚鸢自问了一句,随后笑了,“我和他朝夕相处两年,我最清楚是不能对他动心的了。但是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种无声的勾引,在诱惑我去俯首称臣。”
楚鸢的话通过耳机传进来,外面的尉婪心口一刺。
“他总是能在最危急的时候出现,然后替我解决一切后续问题,从这个方面讲,他像我的恩人。”楚鸢停顿了一下,“尉婪还没有害过我,所以我没办法去控诉他什么,我或许是真的因为日积月累而对他有了好感,但我也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她连尉婪的背后是什么身份都一无所知。
这个男人,却知道她每一处秘密,从灵魂,到身体。
宋存赫艰涩地开口,“所以你……”
“所以我已经放弃了。”楚鸢的性格,连放下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干脆利落,好像她只要决绝一点,快速一点,心就真的不会难受了一样,“那些为数不多的,被我惊觉的好感,已经被我亲自掐灭了。尉婪也不会想知道我对他有感情的,因为一旦有,我就会被他冷处理。感情可是个累赘啊,对我来说也是。我只有不爱他,不对他产生任何感情,才能够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好在,这段感情倒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始的。
楚鸢笑了笑,撩起耳边的头发,“不必心疼我,我没有任何损失,他也没有,这辈子我已经不指望感情了,还是指望钱吧。”
说完这话,她推门出去,不料想迎面撞上了尉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