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孩子的白桃和尚妤都听出来了,楚鸢这是心里委屈,从而怨上了尉婪。
用美色确实方便快速,可是楚鸢也从来都不是用美色去完成任务的人,她头脑聪明手段良多,也不过是因为个性会被人当做靠美色出风头——可是细细算来,又有哪次事情,是楚鸢仗着自己的美色解决的?
为了尉婪,她是第一次。
尉婪知道楚鸢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心高气傲的,往日里他就算说那些话来挑逗她,都能在她眼里看见不服输以及想和他过招的狡黠,然而现在。
没有了。
冰冷一片,好像是他令她失望了似的。
尉婪开口有些语气冲,“所以现在在问你碰了哪里,你能正常回答告诉我么?”
楚鸢眼睛一红,尉婪这意思是她无理取闹了?
抿在一起的唇都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女人用力撞开了尉婪往外走去,甚至没说一句话,看得跟在后面的成员都有些唏嘘。
栗荆瞅着楚鸢出去,她穿红衣本该是气场烈烈,如今出去倒是一身落寞,像是被谁辜负了,他对着尉婪说道,“你别那样说话啊,小鸟为了这次任务牺牲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尉婪就纳了闷了,他是意思让楚鸢去勾搭一下马平,可是马平这些举动又不是他让他干的,楚鸢连着把气撒他身上做什么!
倒是宋存赫追问,“你追不追?不追老子追出去。”
尉婪身体一震,“你追出去?”
宋存赫没说话,多看了尉婪一眼,跟着楚鸢的脚步往外走了。
往外追,就看见楚鸢在会所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站着,孤零零的,鲜艳的眉目在这一刻都有些凋零了,楚楚可怜地盯着地面,隔了许久,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这滴眼泪连楚鸢自己都震惊了。
她多久没哭了?两年了吧,自从那场绑架案之后,楚鸢再也没哭过,她命令自己不准哭,将所有的感情都封锁起来,成为了无情的复仇工具。
却不料想,自己还能哭。
她还拥有被一个人伤害后流泪的能力。
楚鸢想擦一擦自己的眼睛,边上有张餐巾纸递了过来。
她变了变眼神,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是宋存赫。
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宋存赫硬着头皮说,“失望了,不是尉婪。”
楚鸢接过纸巾,说了一句谢谢。
她这人爱恨分明,宋存赫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后面也道歉了,楚鸢拿得起放得下,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抵触他的。
宋存赫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你别强忍着,要是需要一个怀抱的话——”
张开双臂,宋存赫对着楚鸢哄小孩似的说,“过来,我给你抱抱。”
再也忍不住了,鼻子猛地一酸,楚鸢靠着宋存赫的怀抱直接哭出声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委屈。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她都离过婚打过胎,这两年里和尉婪在同张床上醒来也不是一次两次,哪里还会这样重视自己给谁碰了?
她难过的是尉婪的态度。
楚鸢死死抓着宋存赫的衣服,像是靠这个在发泄情绪,隔了一会总算不哭了,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她抬起头来看宋存赫,“你们要的证据找到了么?”
宋存赫声音闷闷的,“看尚恙来的反应是找到了。你不用继续再跟马平来往了。”
“嗯。”解决了就好,楚鸢擦擦眼睛,对着宋存赫说,“我对你改观了,以为你这人仇女厌女,没想到还是有良心的。”
宋存赫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大叫,“我讨厌女人是因为我家里开经纪公司的,那些女明星让我觉得头痛,又假又做作,经常闹事情要我去公关!”
所以他自然而然对女性有了敌意,才会在刚认识楚鸢的时候针对性那么强。毕竟楚鸢那张脸就跟女明星似的——不,是比女明星还要好看。
“哦,我还以为你被家里的女性伤害过呢,比如说你老妈不疼你,疼外面的私生子。”楚鸢一边吸鼻子一边说,“原来是因为公司里的女艺人啊。那你把我想太好了,我比女明星还要能刁难人。”
“……”宋存赫无语,怎么会有楚鸢这样性格的女人?要不是那张脸,早被人打死无数次了吧!
有了宋存赫转移话题,楚鸢倒是好受多了,她觉得自己也是冲动,怎么就因为一个尉婪就脆弱成这样,不应该的,楚鸢垂下眼睛,攥了攥手指。
她对自己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余光往会所门口瞟去的时候,楚鸢却一惊。
尉婪站在那里,面容深邃,眉目惊人,他只是那样站着,凛冽孤傲便在他背后拍背而来,楚鸢不知道他站着看了她多久,是不是刚才宋存赫抱她也看了进去。
隔了一会,尉婪上前,再一次抓住了楚鸢的手。
“在宋存赫怀里哭够没?”
说话的时候带着寒意,尉婪压低了声线,“哭够了跟我回去。”
楚鸢又想挣脱,又记起了刚才自己脑子里划过的念头。她为什么要抗拒尉婪?她如果不对他抱有期待,那么他害她,她也不会疼。
手指攥了又攥,楚鸢故意扯着嘴皮说,“哭够了。”
尉婪冷笑一声,不顾宋存赫在场,直接将楚鸢拽到了一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人另外备的车,毕竟大家不是一起来的吗,可是现在他干脆将楚鸢直接拖入了自己另外的车里!
司机发动车子,都来不及给宋存赫一个眼神。
他惊呆了,对着尉婪的背影,“你轻点啊!别弄疼她!”
尉婪身上的煞气更重了,用力摔上车门,车子便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