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种话,楚鸢就只想笑了,她不给别人知道,包括自己的哥哥,是因为她想靠自己去复仇。
因为当年季遇臣的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尊严,他说——要不是你那个有钱的哥哥,我会娶你这个胖子吗?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直接把楚鸢打醒了,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
可是现在,她想要靠自己的复仇。同时也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为自己担忧太多,如果楚星河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会来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不顾一切要季遇臣的命。
不想让楚星河的手被染脏。
可她的手就不一样了。
楚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甲被染成了红色,像是沾着血一样。
像是当初她捂着肚子却无法阻挡那血液从被刀扎的地方汩汩流出一样。
勾唇笑了一声,楚鸢竟然选择了退让说,“实在不好意思,不该拿楚星河的名号出来,以后我不说了。”
尉婪的眼光猛地一沉!
过去的楚鸢活在楚星河的保护之下,遇到紧急情况也会说我哥哥是楚星河这种话,可是现在……
她竟然亲自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澄清她和楚星河的“关系”。
这个女人……尉婪在心底冷笑,可真是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啊。她一再把自己逼到绝路,然后强迫自己去成长。
你瞧,这会儿楚鸢还低头,仿佛自己是真的说错话了做错了事似的。
扮猪吃虎也好,咬牙退让也好,能把自己贬得那么低的人,是很可怕的。
因为代表着,她没有任何底线,也就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去豁出去任何筹码。
听见楚鸢这么说,被喊作陈聿的男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仿佛在确认她刚才撇清和楚星河的关系是否出自自愿,“你们这种女人的小心思,最好还是别出来卖弄了。”
楚鸢赔笑,“陈少说得对。”
陈聿一愣,他和江殿归应该都是第一次见楚鸢,为什么楚鸢能把他俩的脸和名字对上?
边上江殿归也有些好奇,这个女人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是他们几年前就见过面,以至于她刚才走进来,也并没有露出惊喜或者吃惊的模样。
毕竟一般这种场所里的女人,看见他们都会像是看见猎物似的,会抛出各种若有若无的眼神暗示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而楚鸢一走进来直接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算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不得不说,你比那群女人聪明。”江殿归将楚鸢看作了喜欢不走寻常路来出风头的女人,不过他们几个的注意力也确实在楚鸢身上了,所以他才会夸奖她聪明,这不是成功了吗?
楚鸢对着江殿归翻了个相当漂亮的白眼,她说,“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听你说话想吐。”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唯一笑出声来的是尉婪。
他是真的笑了,也就楚鸢敢这样跟江殿归他们这群人说话。
隔了一会,有个陪酒小姐带着怨气说,“这位小姐姐到底什么来路呀,说话这样放肆,简直是不把我们江少放在眼里呀。”
江殿归是这帮人里面脾气最火爆的,楚鸢当然知道,她一惹就惹了个脾气最差的,直接把炸弹给点燃了,结果还坐在那里特别优雅,丝毫不觉得这火能烧到自己身上来,她说,“不是,江殿归能自恋成这样,跟你们每个捧臭脚的女人都脱离不了干系,平时真把他当爹惯着舔着,他还真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得对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