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露出一抹略带嘲讽般的笑容，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快说！不然立刻杀了你！”高阳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尽量控制着手上的力道。
郭药师又是一顿咳嗽，差点被高阳折磨死。
“就怕我说了，你也不敢去报仇！”郭药师用一副犀利的目光看着高阳。
“是北昭的朝中大臣？”高阳咬着牙问道，他早就有这样的猜测，但那人具体是谁他并不知晓。
当初那场大战，由枢密使童贯纵览，李延庆充当帅臣统领全军，跟高世宣职位相同的还有两人。
也就是说，能让高世宣陷入险境的，最少有四人。
高阳不可能把这四人全都杀掉，就算他有这实力，也不能滥杀无辜。
毕竟他们的死，会动摇北昭的朝堂局势。
“正是朝中大臣，而且职位比你父亲还高。”郭药师笑着回答道。
“继续说下去，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要去北昭的军营。”高阳怒声问道。
“能先松手吗？”
高阳将钳在他喉咙上的手指拿开，这么近的距离，他不怕郭药师趁机逃跑。
郭药师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悠悠开口：“一年前，北昭联合黑水国攻打大贺国。”
“北昭的禁军势如破竹，在你父亲的带领下，先是攻破白沟，再是兵临幽州，黑水国也接连攻破城池，直抵军都关。”
“大贺国朝堂乱做一团，多数人觉得北昭禁军不足为患，要把主要兵力集中在军都关上，于是幽州城南门的兵力更加空虚。只要北昭禁军发动攻击，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能攻破。”
“那为何最后没能攻破？”高阳疑惑的问道。
“因为黑水人反水了，他们不想让北昭军队率先攻破城门，于是退兵百里，镇守在军都关的五万兵力得以调回。”
听到这里，高阳的拳头紧了紧，他对黑水国的恨意更增加了几分。
也就是说，高世宣的死跟黑水国也有一定关系。
“后来呢？父亲为何又要发动进攻？”
“后来……我也反水了，我知道即便多了这五万大军，幽州城照样保不住，因为没人能顶得住高家军的进攻。你的父亲，以及四位兄长，让契丹大军心惊胆寒，甚至没人敢出战与他们对抗。我知道，幽州城早晚会破，于是偷偷潜入北昭军营，与禁军达成协议，只要北昭禁军发起进攻，我便打开城门，与之里应外合。”
对此高阳并不奇怪，他早就猜到了郭药师出现在北昭军营的目的。
“所以是你言而无信！没有打开城门！”愤怒之下，高阳再次掐住郭药师的脖子。
郭药师脸色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因为他知道高阳会松手的。
果不其然，高阳很快又冷静下来，他要让郭药师继续说下去。
“我承认，你父亲的死跟我有着一定关系，但那种情况下，我怎敢打开城门，按照当初的约定，北昭的三十万大军要倾巢而出，可北昭只来了高家军。”
郭药师伸出三根手指，厉声道“三千人呐，你们只来了三千人，如何跟大贺国的十五万大军对抗？就算我打开城门，也只有死路一条。”
高阳也曾指挥过战争，他知道在十多万敌军面前，三千人是多么无奈。
恐怕一个回合，就会被敌人杀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