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就猜出高阳的目的,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巡抚使仍然有些吃惊。
“梁世杰可是朝廷命官,若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说。”巡抚使故意摆了摆手道“念你不懂法度,本官便不与你计较,赶紧退下吧。”
说实话,论起品级的话,梁世杰比巡抚使还要高,毕竟大名府是陪都,知府的级别尤其高。
梁世杰之所以忌惮巡抚使,是因为对方乃皇帝钦派官员,是皇帝的耳目。
但如果高阳拿不出指控梁世杰的确凿证据,即便是巡抚使也不敢轻举妄动。
“搜刮民脂民膏的账本算不算真凭实据?”高阳从怀里掏出一本羊皮账本,封面上写着:十万贯。
巡抚使的眼珠子立刻瞪大,惊讶道“身为地方父母官,他竟然搜刮了十万贯铜钱?”
即便大名府富庶,但十万贯的数额巨大,对百姓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大人一看便知。”高阳将账本递到巡抚使手中。
巡抚使的脸色低沉下来,对着身边的两名护卫道“不准任何人靠近!”
然后又对着高阳道“此事兹大,本官需要好好参详一下账本,你且在这等候。”
高阳点点头,他也知道不能单凭“十万贯”的字样就治梁世杰的罪。
必须让巡抚使从账本中找到最有利的证据,然后上交给皇帝,最后才能给梁世杰定罪。
“小子,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独狼急忙问道。
“哪里不对?”高阳疑惑不解。
“巡抚使的眼神,从接过账本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产生了些许的变化。”独狼提醒道。
“定是被梁世杰的罪行给震惊道。”高阳暗自解释。
“不对,那不是震惊的眼神,更像是得逞的眼神。”
独狼摇摇头“这账本中记录了梁世杰的各种罪行,单独拿出一条也能给他定罪,可巡抚使为何看了这么久?”
此刻,高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清楚的记得,账本的第一条就记录着梁世杰强行征收税粮五千贯,这是不小的罪名。
这条记录不超过一百个字,凭巡抚使的学识,应该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不好,我们上当了!”
独狼警惕的说道。
这一天时间,他总觉得事情很怪,但就是说不上来,现在全部连想起来,便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巡抚使并非他们想的那么善良,很可能是跟梁世杰串通一气,诱骗高阳拿出账本。
若不然的话,梁世杰怎有胆量烧毁驿馆?
高阳也反应过来,他把目光对准了身后的两名护卫。
“站住,大人有令,谁都不准离开!”
两名护卫用剑抵着高阳,不让他后退半步。
摆在高阳面前有两个选择,其一,拼死打败这两名护卫逃走。
其二,冲进去挟持巡抚使,顺便拿回账本。
可不论是那种选择,都会让高阳走上万丈深渊的道路。
“冲进去!”
就在高阳犹豫不决的时候,独狼大声说道。
高阳颜色一凛,快步冲向房门,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房门自动打开,又有四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