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宋初冉拖着冗长的影子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由于执意帮助高家的缘故,她已经跟家族闹翻,就连贴身丫鬟也被扣留。
即便如此,她仍然面带微笑,高阳的脸颊固然冰冷,可总好过尔虞我诈的宋家。
“但愿一切都能顺利。”宋初冉深吸一口气,那可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下来。
她才比高阳大一岁,也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年纪。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高阳侧身躺在地上酣然入睡。
整整七天时间,这是他第一个安稳觉。
理智告诉他要提防宋初冉,可内心驱使他亲近对方。
睡梦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傻笑。
高阳被管牢那凶狠的声音吵醒,冰冷的铁枷重新套在身上。
“昨个算是某对你的恩赐,从今往后,你可没好日子过喽!”管牢横着一双冷眸,不屑一顾的说着。
高阳被两名狱卒压着走出地牢,绑在军营内的一根木桩上。
“先晒他一晒,等着王良小相公发落!”
管牢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斜躺在椅子上,静待高阳被毒辣的阳光晒化。
高阳整整七天没见阳光,猛地被这么一晒,全身的皮肉都感觉在灼烧一样,比盐水散在伤口上还疼。
“王良故意那你当做诱饵,引出高玄剑跟拂晓等人。”独狼有些叹息的说道。
上一世,正因为高阳当众受到奇耻大辱,才让拂晓失去理智硬闯牢城营,落得凄惨结局。
“或许,你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那女人身上。”
独狼一生冷酷无情,他从不相信情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相信利益至上,宋初冉绝不会毫无所求的帮助高家。
高阳闭目不语,如同死尸般吊在木桩上,在他心中,竟还对宋初冉抱有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宋初冉正在丛府门外踱来踱去,面色焦急不已。
早在三更天的时候,她便等在这里,生怕丛师道在她眼皮底下溜走。
“宋娘子,您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吧。”门子上前几步,轻声提醒道。
宋初冉莞尔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求人办事,诚意至上,哪有中途休息的道理。
好在丛师道已经穿着朝服向宋初冉走来,邀她同乘一辆马车。
宋初冉再三拜谢后小心翼翼的拿出高家视若生命的丹书铁劵。
丛师道揣着手,斜倚着马车,看都没看丹书铁劵一眼。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自然是要救小五出狱。”宋初冉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那满经沧桑的脸,坚定的回答道。
“那你可是要替高家鸣冤?”丛师道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微微张开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