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水说,这些都是冯胜的一大家子的,甚至娘亲冯素,都得管冯胜叫上一声堂哥。
当然,是远房堂哥。
李燕云暗笑,若按辈分,自己得管冯素叫声姨娘,与姨娘的堂哥自然也有一定亲戚关系,叫表叔还是该叫甚,李燕云一时没算过来。
“怎么了大哥,这些何人?”村民中一个拿着锄头的人问道。
锦衣卫们面前几步远的冯胜哼道:“这帮人不知哪里来的,竟然到我们冯家村吆五喝六的炫威风,还吓哭我儿子!”
说着。
冯胜瞪着这些锦衣卫:“——想打架我们奉陪!说!刚才哪个不长眼的吓唬我儿子?找死嘛!”
李燕云自锦衣卫身后走来。
锦衣卫忙给李燕云让开一条道。
他嘴角勾起。
星眸如刀:“是我!我吓唬你儿子的,怎地?想如何处置我呢?”
他浑身一股刚正的气质,根本不惧这些人。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草莽之流。
“不是的!”李三水忙忙跑到李燕云面前,横着胳膊挡在李燕云面前,小小年纪丝毫不怕她堂舅:“是你儿子二柱,她骂我娘亲是搞破鞋的,大哥哥看不惯,才呵斥他们的!”
此言说来。
冯胜与村民们哄笑一片。
笑了一阵。
冯胜脸色深沉下来。
他怒喝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说话没大没小的,连堂舅都不喊了,况且你娘就是搞破鞋的,我儿子有说错么——”
李三水眼中溢出泪水。
娇叱打断道:“你配当我堂舅么?这么说你堂妹?”
“长本事了?!轮到你来训我?”冯胜大怒:“——也不知昔年你娘,和哪个混账的野男人睡了一觉,才生下你这么个没教养的杂种!”
这还得了。
说李文雄是混账野男人?
那岂不是连李燕云也给骂了。
冯胜依然没有停歇之势,指着李燕云鼻子怒骂:“还有你,你是何人?如此不长眼!也不到处打听打听,我冯胜的名号——”
李燕云剑眉一皱。
眼中杀意爆闪,牙关一咬:“找死!”
他自锦衣卫手中拿过绣春刀。
用力一挥。
刀光一闪!
冯胜人头当场落地,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有时候以暴制暴还是很管用的。
一时周围村民们发出惊恐的声音,打架对他们来说,他们不怕,可谁敢闹出人命,连李三水都惊的泪眼圆睁愣住了。
见皇上都这般了。
锦衣卫们也不藏着掖着了。
一个个刀指村民!
陆炳拿出腰牌:“锦衣卫办案,还不放下手中农具!”
李燕云将绣春刀还给锦衣卫。
都懒的朝那尸体看一眼。
他气定神闲般补充道:“若敢乱来者,杀无赦!”
锦衣卫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个都是替皇上办事的钦差,一品二品的朝廷大员,都得礼让三分,更何况是平常草民?
通俗来讲,与钦差作对,那便是与皇上作对。
杀一个冯胜还是轻的,他也该死,在冥冥中竟然侮辱隆远皇帝,若按正常流程,怕是他一家都得伏法。
严重点冯家村全村都能鸡犬不留。
他们吓的忙丢掉锄头等工具。
不敢再与锦衣卫作对。
若说杀了冯胜,可冯胜一家老小是无辜的,李燕云带着般若和李三水朝冯家村去时,还特地吩咐冯胜的妻儿老小,给些抚恤银子。
暴中有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