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静室之外，飞仙门一切如常。
然而这仅有两人的静室，却仿佛变成了一座被铁块填满，没有一丝空隙的囚牢。
身处其中的悟山，如同被封冻了起来，唯一还受自己控制的就只有意识。
在那无孔不入的压力之下，他的骨骼咔咔作响，血液和仙力的流动全都停了下来，魂海也变得平静无波。
这一刻，他内心的惊恐达到了极致。
他可是圣主啊！
能将一个圣主玩弄于股掌之间，对方得有多强？
这个女人，是谁？
他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因为那股不讲道理的压力实在太明显了。
噗通！
他从半空掉落了下来。
那股压力消失无踪，他的仙力神魂和血液重新恢复流动，圣界也回来了。
如果不是浑身的痛楚无比具体，那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你，你是撼天古圣！”
他就算再傻，也能意识到菱的身份了。
虽然以前没遇到过古圣和圣尊，但悟山并不觉得圣尊能让自己变得如此绝望无力。
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古圣。
更何况，刚才菱用的就是撼天之道。
“你最好把这四个字咽回去，今后若对别人提起我的名号，那你会后悔活着。”
此时的菱，哪里还有平时那古灵精怪的气质。
尽管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位生杀予夺的无情女皇。
眼眸中，透着的只有漠然。
没什么温度，却也不算冰寒，只是如同上位者俯瞰蝼蚁罢了。
“是，是，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该冒犯您……”
听到她确认，悟山都快吓得当场失禁了。
真的是撼天古圣！
天呐！
这怎么可能？
原来这位仙武洲的主宰，一直就在身边？
所以不久前假扮撼天古圣时，正主就在一旁看着？
她要干什么？
姜掌门知道她的身份吗？
如果知道的话，那他上次为何还要问谁知道战帝长啥样？
悟山都已经不敢再多想了，越往后越细思极恐啊。
他甚至生怕自己的念头会被菱察觉到。
毕竟谁也不知道古圣能办到什么。
他只能哆哆嗦嗦的将那记录着《太上化道》的玉符掏出来，恭恭敬敬朝前呈了上去。
菱接过来，看了足足一刻钟之后，理所当然的收了起来。
她并未计较前阵子悟山对她的冒犯。
反而丢下了两句话。
“你的意识太弱，灵意是族群天赋，你修炼不出来。”
“想要学其中的一些神通，你可以考虑用纵情之道去替代灵意。”
悟山修炼的纵情之道，战斗时能逐渐让对方逐渐失神。
不过修炼此道，他自己也陷入得太深而忘却自我，导致行事经常放浪形骸毫无羞耻之心。
菱也是看出了他这道的特殊之处。
或许将来能摸索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当她消失在这静室之后，悟山仍然还处在呆滞之中。
直到某一刻，他的眼睛忽然剧亮。
然后朝着菱消失的地方深深下拜。
“多谢撼……前辈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