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用了。
不然古家、御霄宫和归元宗其他峰主长老们没办法靠着这仅有的时间逃跑。
所以清虚伤得很重。
但他忍住了。
他拉着古夙在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于山洞般的隐秘地方后，他才终于倒了下来。
“封睿……”凌微颤抖地抱着清虚。
清虚咳嗽了几声。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强压下喉咙中的血腥，道：“古夙，你听我说。我已经走不了了，你先走，我们不能都死在这。”
凌微抱着清虚不松手，他沙哑道：“不。”
“听我的话，古夙。烬儿和未酌他们还在外面，万一碰到万剑山的人他们必死无疑，你先去救他们，我在这等你。”清虚低低道。
凌微依旧不动。
那紧攥着清虚的手便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清虚再次痛苦咳了几声。
他缓和了下，然后才哑声道：“古夙，刚刚不仅有万剑山的人，还有别人在暗地里偷袭，你对付不了他们的，听我的话。”
其实刚刚被偷袭并不是清虚失算。
他从没相信过封家。
或者说，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一早就防备着。
而在封家和万剑山山主以及其他人攻击他的那一刻，早就有所戒备的清虚忽然动不了了，怎么动都动不了。
否则的话凌微不会替他受了那击。
至此清虚便明白还有人在暗地里偷袭他。
而且对方的法器至少是神阶的。
所以清虚才跟古家主要那个玉佩，就怕他替凌微挡下那一击后动不了，无法使用高阶瞬移符离开。
所幸他做到了。
但对方肯定还在找他，以及那个暗处想要他或者凌微命的人。
“古夙，别让我白死，就当是等出去后你养好伤再替我报仇。”清虚低声道。
凌微没听清虚的话。
他从须弥戒里拿出了疗伤的丹药，便要亲自给清虚治伤。
清虚攥住了凌微的手，道：“你现在给我传灵力治伤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凌微，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凌微直视着清虚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那你便不瞑目吧，我不会走。”
“你——”清虚气结。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闭了闭眼，疲惫道：“就当我求你了，去救烬儿他们。”
“有未酌。”
清虚简直是气笑了，他道：“断圯也不过一个孩子，你让他保护烬儿？这是你一个当师尊和父亲该说的话吗？”
凌微不说话了。
清虚看着他，轻声道：“听我的，最后听我一次。”
“封睿。”凌微慢慢环住了清虚，在他耳边哑声道：“我知道，我清楚我现在该做什么，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做不到。”
若需要用他自己来换烬儿和未酌的命。
他会毫不犹豫去做。
但封睿，不行。
他做不到把封睿孤零零扔在这，独自面临别人的追杀。
从合籍的那天起，他就发过誓。
他永远不会再让封睿自己面临所有的危险和痛苦。
但他没做到。
尽管是封睿亲手把他推开的。
而这次，哪怕封睿再推他走，他也不会再离开。
凌微把自己和清虚的本命剑都插在了不远处，以剑为碑。接着望向清虚道：“若今日注定你陨在这，我陪你。”
清虚动了动唇，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好半晌后他才道：“傻不傻。”
凌微环着封睿，沉声道：“只要你不赶我走，傻便傻吧。”
清虚手指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还是环住了凌微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在凌微给清虚治伤的时候，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外面缓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