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摇头，道：“无事。”
清虚凝眉：“你到底在幻境看到了什么？”
凌微并没有回答他。
他无法告诉清虚，他在幻境里看到他自尽了。那个幻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凌微心口都有一种灼烧的愤怒。
出来后就控制不住想动手。
而他也确实打了。
言烬与未酌那件事说实话只是给他的揍人找了个借口罢了。
其实不仅是言烬，就连断圯他也想打。
比如最后落在断圯身上的那鞭子，说是他看到断圯才走神了一瞬，但其实他是可以收住的。
但那瞬间他就是硬生生打了下去。
凌微闭了闭眼。
暗想这个幻境果然厉害。
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并不是幻境厉害，而是他前世未发泄出去的怒火。
前世在清虚自绝后凌微其实去找了言烬。
想直接抽死他。
但出去后才知道言烬也自绝了。
那瞬间凌微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强压着心口怒意提着剑就去找断圯。
可到了后才发现断圯也没了。
偌大的归元宗，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愣愣地站在那很久很久。
直到被清虚拉出幻境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凌微慢慢握住了清虚的手，清虚有些疑惑地看向凌微。凌微看着清虚，微声道：“别离开我身边了。”
清虚：“……”
旁边的御霄宫宫主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清虚也有些尴尬。
但凌微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也就只好假装没听到，由着凌微去了。
“听说万钧那个儿子也跟着来了。”走了一段路后，御霄宫宫主忽然开口道。
“嗯？”清虚挑眉，然后嘲讽道：“他倒不怕他那个废物儿子死了。”
“再废物，他师尊也是斩妄仙尊。”
这倒是真的。
清虚想到这心里头有些担心，希望烬儿别碰到万钧老头那儿子。他倒是不怕万剑山，但是斩妄仙尊……
确实是个麻烦。
在两千五百年前修真界发生了一场浩劫，就是由斩妄仙尊而起。
他近乎屠戮了半个修真界和魔界。
那时的斩妄仙尊还不是仙尊，而是魔尊。
他的道侣则是修真界一簪缨世家的子弟，据说是个天才，但是谁清虚并不知道。
而他屠戮了半个修真界和魔界的原因则是他道侣死了。
据说是被魔界和修真界一些人暗害致死的。
那时候的清虚尚且年幼。
所以他不太清楚。
但清虚却永远记住了那一年，并不是他也惧怕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和斩妄仙尊没关系。
他记住是因为……就是在那一年，他闭关已久的师尊消失了。并且魂灯破灭，整个归元宗陷入大乱。
清虚找了很久。
最终不得不承认他师尊已经身陨道消了。
想到师尊，清虚的眼眸不由暗了下来。
“怎么了？”凌微注意到封睿的神色有些不对。
“没事。”清虚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