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cj高级酒会。
蔡婧妍一身浅蓝色高定鱼尾裙穿梭在各大富商名流之中,整个会场的女子都因她而黯然失色。
若是有心人注意到她手中那支香槟酒,该会知道她转了好几个场子也没真正喝上一口。
等了好一会儿,原谨才等来她在边上休息的机会。于是他一只手挽着妻子,一只手牵着孩子,主动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他身份摆在这里,出门自然是怎么低调怎么来。好在今天来的人很多,为了安全也为了隐私,在边上的休息区是设了屏风的。
“你们可算是来了。”蔡婧妍瞧见这一家三口,眼睛亮了,大步迎过来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发,夸了句“真可爱”,站起身后大大方方地与姚夏握手。
姚夏颇有些受宠若惊,态度也多了几分虔诚。
蔡婧妍发觉她的可爱之处,主动调笑原谨,“难怪你不舍得小娇妻,的确是挺招人喜欢的。”
原谨笑了笑,看向她身后的男人,“你这次的眼光很好”。
蔡婧妍傲娇地昂起头,“必须的,他人帅又多金,对我也是一心一意。我们已经领证了。”
侍应生正好从身边走过,原谨端起香槟酒与她碰杯,真心实意道:“为你幸福。”
“也敬你们。”蔡婧妍仰头喝光了手中这支香槟酒。
“孩子小闹腾,我们先回家了。”原谨放下空了的酒杯,与她告别。
蔡婧妍目送一家三口离开,想起男人曾经与她说过的话——“婧妍,你是高傲冷艳的玫瑰,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事业。困于情爱旧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风格。”“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品尝各种美味的蛋糕,你不是也爱做各种蛋糕,你在绘画上有那么高的天赋,若是你把这份天赋融合进蛋糕创作中,你想想呢。”因为男人的指点,她成功拥有了现在的事业,正失神的时候,她的手心被塞了一瓶牛奶。
“知许,你怎么……”过来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拥她入怀,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你永远有我,不必羡慕别人。”
蔡婧妍温暖一笑,是啊,她的身边也有了坚定爱自己的人,她再也不用羡慕他人了。
“我们下个月去西班牙举行婚礼吧。”
“好。”温知许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回家后,原谨主动为妻子端水洗脚。
姚夏抱着孩子安安静静坐在沙发,等着他过来伺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他在家里的地位就忽然掉了个头。想到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再到现在的安之如怡,似乎也没有多久。
“要我给你捏捏腿吗?”
姚夏眼神落在男人刚毅的侧脸,倏地伸过手紧紧搂住了他,“你什么都不要做,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就好。”
三岁的孩子自出生便很乖,瞧见爸爸妈妈和以往那般抱抱,睁着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珠望着,白胖的小脸上满是甜甜的笑。
原谨握住了儿子的小胖手,滴溜着眼珠子嘟囔着嘴皮子学金鱼逗他开心。小娃娃没一会儿便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气氛被破坏,姚夏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
“小夏同志注意影响。”原谨咳嗽了两声提醒她。
姚夏倏地想起上次她不小心把他耳朵咬伤引得院里的人取笑了好几天的事,脸不自觉红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特意的。”原谨捂住儿子眼睛,低头在她唇上厮磨,磁性的声音让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孩子看着呢。”姚夏几乎是用了大力气才把他推开,因为生育后而鼓胀起来的胸脯上上下下起伏平复呼吸,白玉似的耳朵更是红得滴血。
都结婚几年了,他还像毛头小伙似的啃不够。
“因为是你,所以怎么都不够。”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般接了话,她的脸愈发红了。
“好了好了,给我捏脚吧。”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男人如偷吃成功的狐狸一般弯着眼眸蹲下身去,这下却是老老实实了。
姚夏把儿子抱在怀中,向身后的沙发背靠倒去,享受着安宁的时刻。
她没嫁给他的时候,一直生活在农村,村里哪个不说她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称赞。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会,每天只需要读书写作业就好。
世间事从来都是没有如果,她只有加倍干活加倍地对人微笑以此换来她勤劳善良温柔的好名声,期盼于日后能嫁给一个好丈夫。
于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被家里人告知有了一个未婚夫。
有未婚夫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有了未婚夫,其他男人看她的眼神就不会那么露骨了。
是啊,她人年轻又勤劳又爱笑,村里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多看上两眼呢。
她借着干活的机会去未婚夫家附近瞧过,没见到未婚夫本人,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
又过了两年,她听说未婚夫身体好像要不行了。
在家干了多年活的她,早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嫁过去守寡也没什么,好歹也算是从家里脱出去了。
未婚夫家来人商量彩礼,她的娘却不愿意嫁她了。
又磨了两年,她的未婚夫死了。她的婚约也被她娘单方面取消了。
娘生了她,她永远欠她一条命。她不好说娘的坏话,只能更加拼命干活。
娘瞧着她认命的模样开始急了,带着她去了村里的陈瞎子家,给了陈瞎子一笔钱让他为自己说好话。
也不知道是陈瞎子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的好运来了,村里的老原头找来了她家。
娘很满意这门婚事,她也很满意。
她还小的时候在山坡上割草遇见过放学的原家哥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递给了她一颗牛奶糖。那是她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甜的一颗糖。
当晚,她便许了愿:要是能嫁给原家哥哥,她下辈子宁愿当牛做马报答。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许愿,兜兜转转实现了她的心愿。
自此,她再也没有埋怨命运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