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心疼了?”无相把沾了福瑛血珠的手指头放进了没有嘴唇的口中,模糊的面容转向了说话的昇明。
昇明有些嫌弃这么一个脸都没有的怪物与自己同伙,可这怪物却是所有人都不能小觑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呢。而且,人间的这些灾祸,都是它帮助自己引来的。仙族和人族一直都相帮相守,人族大乱,这也才导致仙族自顾不暇,给了他浑水摸鱼的机会。
他不敢得罪,也不想得罪无相,于是放缓了语气道,“你不是喜欢她这副皮囊吗?你要是毁了她的皮,就不能借用她的身份了。”
“也是啊。”无相假装不明白昇明心中曲折婉转的小心思,无比柔情地抚摸了福瑛受伤的脸蛋好几下,心疼地嘟囔道,“我刚刚下手实在是重了一些,真是对不住了。”
父王、母后都死在了自己面前,福瑛也只想求一死。可听到二人对话,竟是要剥她的皮,她再也不能忍受,发出悲吼,“苍天不公啊!”
无相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的伤口流出殷红的鲜血,血迹一直往她的脖颈以下蜿蜒,衬出了几分多的无辜。
“苍天不公?这话,你也配说?!”
福瑛吐出了口中鲜血,挑衅道:“你有本事打死我啊。你不打死我,我看不起你们俩个企图挑战仙族的蠢货。”
无相这下明白了,她这是想要求速死呢。于是,它像扔臭抹布一样把她给扔到了地上,慢悠悠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连目的都达不到。不像原谨,那才是一个狠人。只是可惜了。”
昇明听到它再次提起原谨,明显有些不高兴。因为,原谨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而已,不值得自己的同伴一而再再而三提及。
福瑛算是听出了它对原谨的崇拜,心中起了念头,故意激将道:“原谨不过是个无名犬妖,哪里配与我相提并论。”
“不准你提原谨的名字。”无相又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忽然起了刺激她的心思,故意吊胃口道,“你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原谨为什么要夺你父王的妖王位置吧?明明你的父王已经表现出了要培养他当下一代妖王的意思。”
“我不关心。”福瑛嘴上是这么说,眼神却闪躲了一瞬。
这个问题,的的确确是原谨把她父王母后关押在地牢,派族人捉拿她后,她怎么想也没有想通的。
“知不知道转世珠?”
无相这句话勾起了昇明不美好的回忆。他就是从转世珠中看到自己心爱之人被折磨的场景而坠入魔道的。
“这是什么东西!”福瑛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好奇,然而无相早就洞察了她的内心。无相就是要让她后悔,所以也不故意和她卖关子了。
“转世珠是仙族的宝贝。三界众生只要站在它面前,就可以望见自己前世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原谨得到了转世珠?”福瑛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疑惑。她曾经偷偷去过原谨书房,可根本没发现这么一个东西。
“转世珠是仙族的神物,传说乃凤凰诞育,一直被放置在天宫。转世珠能被他得到吗?你还真是蠢呐。”无相有些为原谨不值了。
“那他?”
“他不可以。我却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就是被转世珠所伤。”无相怜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皮囊,娓娓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次年春,姜国突然派来使者求和,姜国堇公在战场上偶见女将军的英姿,喜欢得紧,要求女将军和亲,以结两国永世之好。
王后软禁昭公,魏时一不得已,带着长公主府的影卫在夜里翻进了宫。
勤政殿里门窗紧掩,偌大的宫殿空旷安静,竟连一个侍候的宫人都没有。
魏时一走到床榻前,榻上的人两鬓斑白,形容枯槁,一眼便知大限将近。
魏时一慌忙跪在榻前,低声轻唤:“皇舅。”
她一连唤了好多声,昭公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魏时一后,他的手止不住颤抖,混浊苍老的眼睛露出一抹欣喜。他一手紧紧攥住魏时一的手,一手指着榻前的暗格,魏时一凑得近些,这才听到那些微弱却是用尽生命说出的话——保世子继位。
魏时一叩首,而后伸手缓缓合上了昭公的眼睛。
勤政殿里,赵晋逺笔下生风,笔走龙蛇,完全一副沉浸于书法中的模样。
只有旁边伺候的吴公公看的分明,他们的圣上啊,那持笔的手腕一直在抖。
“圣上……”他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闭嘴。”赵晋逺满满的煞气,手中的笔一歪,整幅作品直接被毁。
吴公公知晓自己这公鸭嗓不招圣上待见,乖巧地不说话了,只是这担忧的眼神却不时往赵晋逺身上跑。
“去郡主府,快!”赵晋逺把笔墨还没干的宣纸一揉,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晋朝君主不知所踪,一直蠢蠢欲动的姜国君主直接派兵驻扎边疆,时刻准备着入侵。
此时,晋朝内部没有团结一致,而是互相争权夺利,更有甚至直接和姜国探子勾结,准备着姜国君主接管晋朝后,好直接上位。
吴颜在赵晋远抱着时一跳下悬崖之后,心灰意冷,把自己直接关进了房间,仍凭吴大将军如何施为都不出来。没有了智囊的吴大将军,很是出了些昏招。
爱米尔轻声呓语着:“每个人都生活在不知名的故事里,我们不能改变我们的结局,但我们可以改变我们自己。一天的幸福,都会是永恒。”
晓得了秘密的孩子牢牢记住了“一天的幸福也会是永恒”这句话并重重点了点头。
她也即将开启她的新人生。
有些不明白他说话了。睿帝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父皇,你既然如此在意小七,为何要?”时一刚问出问题,她便想明白了。这样的帝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真正想要留下的皇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