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洛毅沉吟许久，最终开口说道。
“你会明白的。”郁霄淡淡道。
洛毅摇了摇头，如果真像郁霄所说，他曾是这个宗门的弟子，可是却又亲手杀了这个宗门的所有人。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亲手杀了他的师长，他的师兄师妹，等等等……
所以，洛毅不明白。
可郁霄似乎并没有想要与洛毅解释的意思，他也只是在这当仁观前短暂的停留，随后便又带着洛毅远去。
这一次，郁霄的速度变得极快。
快到洛毅几乎看不清周遭的景物。
洛毅甚至都不敢放出神识，在这等速度之下，他的神识都有可能被吹散。
不知过了多久，当洛毅能够看清周遭景物之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面前的是一座……城？
如果，这处地方还能够被称为城的话。
因为面前的这个建筑，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大概就是……一百个洛朝皇都，再加上一百个撼天城？
当然，这只是洛毅的粗略估计，因为在他看来，即便两百座城全部加起来，也未必会有面前的这座城要大。
如果说灵州是一片遗失的大陆，那么方才所见的一切破败景象，是这片大陆的一半光景。
那么现在洛毅面前的这一座城，则占据了整个灵州的另一半辖地。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将东玄洲的一半疆土，全都建成了一座雄城。
那么，将会是何等景象？
而且，这座城，并没有城墙。
甚至连城门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大片几乎望不到头的建筑群。
郁霄忽然伸手拍了拍洛毅的肩膀，他一脸认真道：“你现在想逃的话，我会让你先逃一天，一天之后，我再去找你。”
洛毅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逃不掉。”洛毅拒绝的很干脆，这又让郁霄有些意外。
洛毅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当下连自己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脚下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名为灵州。
甚至就连灵州这两个字，都是郁霄告诉他的。
所以洛毅并不觉得自己能够逃到哪里去。
更何况，方才郁霄御风的速度，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了一次。
不，或许那已经不能够叫做御风了。
总之，洛毅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但这并不代表着洛毅就已经束手就擒了，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如果没有一个天赐良机，或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洛毅是绝对不敢轻易在这位郁霄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什么幺蛾子的。
那样，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郁霄忍不住开口道：“如果你不是人族……”
说到这，郁霄忽然顿住了，他似乎忽然笑了。
只不过这个笑容，竟是带着几分苦涩与自嘲。
“我居然开始有些欣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