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老富这支股票最近涨的厉害,他涨了,老四鬼子这支股票肯定就绿了。
再说,忠于老四鬼子的反清分子们,也不尽是家财万贯的。
于是,贾六很自然的想到号召直隶军民捐款修路。
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在直隶同老富在四川一样搞“捐官纳粮制”,当初他走上官道的九品蓝翎长不就是借这机会买的么。
但直隶作为大清工业化的试点,吏治不说清明吧,起码得过的去。要是胡乱卖官把个地方搞的一塌糊涂,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也对不起他苦心营造的青天形象。
前脚大张旗鼓整顿吏治,平反冤案,重办贪官污吏,后脚大肆卖官,不是自个打自个脸么。
贾六算过了,直隶全省人口接近三千万,其中城市居民据布政使司衙门统计有286万之多,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左右。
如果按农村人口一人五文钱,城市人口一人十文钱算的话,直隶全省百姓就能为修路解决四五十万两之多。
另外凡在官府当差的人员,无论是官还是吏,亦或帮闲跑腿,按级别捐款,也能凑个几十万两。
两者一结合,百十万两银子不就有了么。
前期一开动,后期再从娱乐产业罚款,以及整顿各行会,办理经营执照什么的,省财政再挤挤,大概就能把两条省道搞定。
后面通商一成,财源滚滚,自是不必担心缺钱的事了。
当然,贾六必须强调自愿这一原则。
凡官办各单位及下属机构,包括、总督、布政、按察这三大衙门,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自愿捐款。
省里的学校、府里的学校、县里的学校也要行动起来,如果秀才们不肯自愿捐钱修路,那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们在家里自学,以及秀才岁试定等时是否也要看看这个秀才有没有为国家出力啊。
百姓不肯捐钱,是不是可以让三班六房的帮闲跑腿经常过去做做工作,劝一劝啊。
总之,在自愿前提下,这款子必须得收上来。
这封公开信就是掀起直隶全省官、兵、民、商、学大捐款的引子。
不会出乱子的。
官、商、学天生闹不起来。
兵和民又捐的极少,不过五文十文,怎么可能有人为了一两个馒头揭竿而起就要把总督大人挂路灯的?
何况,总督大人是真心拿他们的钱在办他们的事,自个可是一文都没落,反而贴补了几百万两的。
清的不能再清的那种!
捐款之外,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筹集资金。
就是贷款修路。
跟直隶包括其它省份的钱庄票号贷款,拿省道将来的厘金收税权抵押。
这个办法才是最有效的,也是最安全的。
问题是贾六不想自己辛苦搞的大开发,最后便宜了那帮商团。
既是集资捐款修路,将来道路就应该免费,怎么能拿来获利用呢。
这要是给人家收几十年过路费,肯定会严重影响地方经济发展的。
也违背了取之于民,用之取民的圣人教诲。
跟两位报道组的副组长又说了些报纸宣传注意事项后,贾六命停车,他要方便一下。
下车之后便见眼前是一片良田,就是稻子长势看着不是太好,可能是今年天气太热的原因。
亲兵先四下察看一番,确保没有危险后,贾六这才惬意的走到路边一排白杨之下。
一番嘘嘘打了个颤,抖了三抖后方才满意收起作案工具,闻着鼻间传来的稻香味,不禁又是一番享受。
又见不远处的地里有几名农户正在拔草,贾六立时就从小渠跳了过去,快步过去要同老乡说几句,问几句,交谈几句。
这是他亲民的一惯作风,走哪都不改的德性。
这可不是事先安排的,亲兵们见状吓坏了,赶紧纷纷跳过沟渠跟了上去。
这要是总督大人被农户打死在稻田里,那他们的脑袋就得跟着搬家了。
地里的农户也看到了官道上长长的队伍,晓得是哪个大官打这经过,也都好奇的望着,再见一帮官兵朝他们跑来,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老乡们,你们好啊!”
“过来歇一歇吧,老乡!”
贾六大老远就挥手扯着嗓子跟人农户热情打起招呼来。
看到有当官的喊他们,农户们自是赶紧回到田边,一个个既紧张又拘束,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官老爷。
“老乡,不要紧张,我就是路过此地,见你们在田里辛苦劳作,所以想同你们随便聊聊来,抽烟。”
贾六知道农户们对自己这个当官的天生的排斥,为了让农户们消减对自己这个官员的戒备之心,便从兜中摸出小铁盒打开,取出几支烟递了过去。
别说,这一散烟真让几个农户放下了警惕,也缓解了紧张。
个个好奇的打量手中的烟卷,接过年轻大人的火折子一个接一个的点了起来。
随着烟圈的不断吐出,气氛一下就活了。
贾六趁机拉人家坐在田边,自己也一点不在乎的一屁股坐在一块干燥的大泥块上,指着地里的稻子问人家:“今年的收成应该可以吧?”
“要说这今年收成啊,”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觉得这位年轻的官员人比较好,便随口说了句:“可能和大人的头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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