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县官不如现管。
人家县令根本不鸟他一个出旗汉人,也根本不在乎他所说的兄长侄儿什么的。
原因很简单,你家里要是混得好,至于出旗来临渝县当汉人种地么。
那出旗的,都是混不下去的!
功臣之后又怎样?
结果就是叫差役把大忠撵出去。
大忠气不过,一时心急竟是骂了穆知县几句,这下捅马蜂窝了,当场便被穆知县判仗责二十大板,于狱中关押十日。
穆县令还算讲究,没把贾大忠这个岳父当成女婿同党追究。
女婿被满兵带走,丈人叫关到县里大牢,贾、林两家算是彻底的崩了。
一帮老弱妇孺只晓得哭泣,能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林永强只能开始变卖家产,指着用银子疏通官府,给儿子和亲家化解这场大祸。
问题是迟了。
这案子已经被永平府接手,他林家的人脉压根使不到府里去。
听了回来的保柱详细报告,贾六“噢”了一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这么说来,是我那个妹夫得罪了他同学?叫人检举揭发了?”
保柱给予肯定的回答,并告诉总统阁下他的二奶奶同几个妹妹现在都要县里林家,慌是慌,但人没事。
“杨主任呢?”
“去见那个县太爷了。”
贾六点了点头,吩咐保柱持自己名贴到山海关将妹夫林秀才带回来,自打马到县里去接叔叔。
临渝县衙。
栓柱在二十多名护军官兵簇拥下冲进了衙门,衙役们倒是想拦,可架不住这帮护军官兵看着太过凶恶,且带头的还是个四品顶戴。
睡梦中的穆老二被师爷火急火了的叫醒,然后迷迷糊糊的到了大堂。
只见眼前一位四品官正负手打量着堂上摆设。
“下官临渝县穆天恩,不知大人是?”
穆知县虽不知对方身份,但隐约猜测莫不是上面派来过问林秀才谋逆的官员,想来这案子已经通了天,弄不好对方还是京里直接过来的。
念及此处,精神不由一个抖擞,要是皇上直接过问此案,那活该他穆老二大发了啊。
未想转过身来的却是个年轻人。
年轻,不代表不是领导。
四品官服顶戴可不是假的,那堂外的八旗兵也不是纸糊的。
“本官是护军参领杨植,现与你临渝县公干。”
栓柱虽然是第一次狗仗人势,但别说面对官品不如他的官员,天生一股血脉压制,挺自豪的,也挺享受的。
“原来是杨大人!”
穆老二肃然起敬,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位真是京里来的八旗官。
正欲问杨大人至临渝县有何公干,那年轻的杨大人却是走到他这个县太爷审案断案的公文桌前,随手摊开一张白纸,取了一小块墨饼放在砚台中用水和了,轻轻的搅了起来。
这让穆知县同师爷都是诧异,不知京里来的杨大人是何意。
栓柱磨好墨,抬头朝那傻看着的县令微微一笑,示意他近前来,尔后对他道:“劳驾,写几个字。”
“写字?这是为何?”
穆老二一头雾水。
栓柱轻声一笑:“你不写字,我怎么定你的罪?”
言罢,拉过穆知县,鼓励道:“没事,你就随便写几个,随便写什么都行写求月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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