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何所长，实话说，咱们这一行里，您问的这问题算是问过界了，但要是您何所长问的，那吕某也就给您个面子，说出来也无妨。”
“实不相瞒，这东西是我收上来的……您老喜欢？”
吕长云压根就没看出来何兴现在的一腔怒火，还以为何兴就是单纯的喜欢才越界问了这么一句，回答的时候脸上还满是笑容。
“呵呵，喜欢，我可是相当喜欢啊！”
“我更好奇你这东西是从什么人手里收上来的，又怎么会被你收到！”
何兴忍着心里的怒气，这事儿必须得了解清楚。
毕竟陆洲东有言在先，按照他的看法，吕长云似乎并不知道这东西是出自盗墓贼之手。
若真被陆洲东说准，现在冲着吕长云发火就是错怪好人。
何兴可没这个习惯。
“别说，这东西来的还真够巧的！”
“那得是十天前了，拍卖会已经筹办的差不多，就只剩下拍品的筛选。”
“您也知道，咱这是个小型私人拍卖会，没必要搞太多拍品，十件儿足以。”
“可惜咱这店太小，能在各位百万、千万、上亿富豪们面前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选来选去也就一共九样……”
“可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位先生，帮朋友出手一块朋友家的家传玉器……就是这块西汉玉蝉！”
“这玩意儿都不用上手瞧，妥妥大开门的正！”
“东西没错，包浆是老的，品相也极好。”
“我看东西没问题，就收了，至于价格嘛……嘿嘿，这是商业机密，何所长您懂得，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是小赚了一笔。”
吕长云的脸都快笑开花了，这块西汉玉蝉来的及时，而且收上来的价格也相当美丽。
只用了十万！
现在却是四十五万拍了出去……血赚！
“东西没问题？”
“这东西问题大了去了！”
何兴再也忍不了了，直接来了个大爆发。
突如其来高涨的嗓音，像是一道闷雷在众人耳边炸了一样。
吕长云更是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惧的看着何兴，颤抖着问道：“何所长，您……您这是咋了？”
何兴黑着脸，伸手指着吕长云的鼻子，道：“亏你还是玉石店的老板，还是什么吉乡城第一玉石店，我呸！”
“还什么老包浆、家传玉器……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这东西是酸洗造旧？”
酸洗造旧！
吕长云直接傻眼了。
“这……怎么会呢！”
“怎么，我的话，你有质疑？”
“不不不，何所长，我哪敢质疑您的话……”
“天哪！这东西真是造旧的假货？我被骗了？！”
“东西是真的，但包浆是造旧的，这压根就是生坑货！是刚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玉口含！那什么先生纯粹就是个盗墓贼！”
盗墓贼！
天哪！这拍品中居然有死人嘴里的东西？
哎呦我去，真他妈晦气！呸呸呸！
……
听完何兴说的话，屋里其他几名富豪脸色皆是狂变。
最后，几人看向杜新明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可怜。
花钱买这么一个晦气的东西，杜老板可真够倒霉的。
何兴喘着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再次质问道：“他有没有透露这东西的来历？”
吕长云想了想说：“他好像跟我说过这个朋友的来历，说是家住壶口瀑布那边……好像他那朋友的手里还有不少古玩，听说有瓷碗、铜器，我隐约记得他还说过有一方什么印章，说是那印章漂亮极了，有龙纹在其上，恢弘大气的很，正寻思找个典当行当了呢。”
一方印章？
龙纹其上？！
原本一脸淡然的陆洲东，脸色瞬间就变了。
猛地上前，直接把何兴都挤开了，险些没把何兴撞倒。
何兴站稳，接着问了一句：“哎哎！你干什么！”
陆洲东没理何兴，而是冲到吕长云的身前，瞪着大眼，凝声喝问道：“你说什么？！”
“说清楚点！”
“什么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