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我打了杯凉水,出来后直接泼在了许靳森的脸上。
看着他惊慌失措地挣扎从床上着起来,我心里头竟然有那么一丝畅快。
许靳森在惊吓中缓了过来,看到我手里的杯子,低声地说了一句,“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你怎么不试试被关在外面一整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许靳森脸色一变,随即换了副面孔,“你,你昨晚被关外面了?”
他从床上起来,试图像以前一样抱我,被我推开了。
“我昨晚被你弄的伤口充血,疼,所以吃了安眠药后早早就睡了,真不知道你没回来。”
呵,真是好借口,现在的错都成了我咎由自取了!
“就算你真吃了安眠药,那这屋里的其他人呢!都死了嘛!”
我刻意拔高了嗓音,我知道陆薇薇一定听的见。
“我妈年级大了,睡不见也应该的,至于薇薇…”
许靳森卡住了,他估计是没想好用个什么好点的理由来替陆薇薇推脱吧。
我看他狡辩的模样都觉得反胃,手里的杯子掷到他的身上,转身到浴室,洗漱。
躲在窄小封闭的浴室内,我越想越憋屈,一团怨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洗漱出来后,我换衣服去上班,许靳森在客厅看电视,已经七点多了,家里还是冷锅冷灶的。
要是换做以前,许靳森早就替我准备好早餐了。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跟许靳森真的回不去了,我们就像那出现裂缝的镜子,裂缝只会越来越大,怎么可能会恢复原状呢。
“许靳森!丑话我说在前头,今天我下班回来,如果陆薇薇还在这家里,那么有她没我!”
我撂下一句狠话,推门出去。
许靳森被我逼急了,追出来拽住了我,“刘芷渝!求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成不成!我要是真跟陆薇薇有什么,我干脆和你离婚不就好了嘛!”
“呵,你倒是想!你们不是在凤凰台商量过的嘛,只是你现在不敢,你太了解我,太了解陆薇薇,在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之前,你也不确定陆薇薇会不会要你这个废人对不对!”
“而我不一样,你吃定了我们结婚了!你吃定了只要你一直求,我就会心软地不离开你,所以你现在只能两边平衡地耗着,对不对!”
我一口气说了好多,很难得向来眼泪浅的我竟然没哭。
许靳森似乎是被我猜中了心事,脸色煞白煞白的,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我们两个人在门外尴尬地僵持着,厉景御推门出来了。
他一身纯黑色的正统西服,特别的贵气优雅。
厉景御很淡定地锁门,然后走过来,手里的手机就这样不合时宜地递给了我。
“你昨晚掉在我那的。”
说着,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进了电梯。
方才还被我质问的哑口无声的许靳森,瞬间是爆了起来,他一把夺过我新买的手机,朝墙上狠狠地摔了过去。
“刘芷渝,你行啊!挺开心没人给你开门的吧,有借口光明正大地睡外面了不是,多好!”
许靳森的语气阴冷,似笑非笑地脸抽搐着,特别的可怕。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你那别墅的客户是吧,瞒的挺好的啊,都到隔壁买房了,什么时候好上的?”
“…”
“我问你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看着像是疯了一样急红眼的许靳森,觉得好哀凉,就好像看到了当时快要崩溃的自己一样。
“现在问什么时候好上的,还有意义吗?反正你也不会在意不是吗?”
看着许靳森气的在发抖,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在意。
总之看了心里头格外的舒畅。我捡起手机,然后乘电梯下楼。
厉景御没走,而是站在门口那抽烟,看到我过来,他把烟叼在嘴里,抢走了我摔坏的手机。
用力一掰,手机断成了两节,他把卡取出递给了我,已经成塑料块的手机甩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瞪着他看,心里无语到了极点,大清早的就遇上了两个神经病。
厉景御吐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手机摔坏了就是摔坏了,就算你修好它,它也会因为曾经坏过而出现问题,于其被这些不定时的问题折磨,还不如直接把它废了换新的。”
这是我认识厉景御后,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西装革履地站在我跟前,像是大学里教哲学的教授。
随即,他又补充道,“被你亲手废掉的手机,就算是扔了你也不会心疼了。”
“谁说不心疼!那可是我花了四千买的,才用了一个星期,能不心疼嘛!别拿我这工薪阶层能跟你这富少比。”
怨怨地说了几句,我转身走了,身后隐约听到厉景御在说,“我已经不是富少了,你不是知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