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连风水都能逆天改命,何况是面相呢?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其实这话不算很对,读书应该是最重要的,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我的成绩那么好,又是名牌大学毕业,我的命运早就改变了,何况小小的姻缘线?”
涂善思很是惊讶,想反驳,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他居然不知不觉被温一诺洗脑,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
是啊,如果一切都不能改变,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他们这一行,不就是某种程度上的“逆天改命”,帮人们趋吉避凶吗?
涂善思笑了起来,拍手说:“温大天师果然厉害,这口才,洗脑于无形之中,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
温一诺拱手,故意笑得假假的:“涂先生承让承让,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信则灵,信则灵哈哈哈哈……”
两人打趣了几句,起居室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了。
涂善思才说:“温大天师既然不把姻缘线的事放在心上,我相信温大天师应该是有应对之策,那我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温一诺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
她心想,她哪里有什么应对之策?她就是信口胡诌而已,她没有姻缘线这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等回国之后一定要问问师父和师祖爷爷,看看他们知不知道。
不过从常理来说,关系太近,太亲密的人,看相的时候都不太准。
所谓旁观者清,在相术上更是如此。
师父和师祖爷爷多半是不知道的。
温一诺倒是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姻缘线,但是她很在意她没有,而萧裔远却有。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萧裔远姻缘线另一端牵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这就很让人膈应了。
温一诺想打人。
不过她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着说:“我想涂先生找我,也不是为了给我看相,是吧?”
涂善思点点头,“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我跟萧裔远和傅宁爵都说过这话,他们也是知道的。”
温一诺:“!!!”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在来这里的飞机上啊,我一时无聊,就给他们看了看面相,然后又顺道看了一下温大天师的面相,温大天师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吧!”涂善思朝她作了个大揖。
温一诺端坐着受了他这一礼,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希望涂先生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随随便便给人看相,您真的不怕折福吗?”
涂善思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又不靠看相为生,没有给几个人看过,都是熟人才随便说说,就像温大天师刚才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无伤大雅。”
“好吧,正话反话您都说尽了,我也不再唠叨了。”温一诺摊了摊手,“您是有什么事吗?”
她再次问道。
涂善思一只手抵在下颌,凝神沉吟道:“确实是有事的。”
他抬眸看向温一诺:“我想问问温大天师,您到这里之后,找到我要找的人的线索了吗?”
温一诺心想,大家一到这里就遇到傅家的狗血豪门恩怨大戏,哪里有功夫找涂先生要找的人?
不过也就两天时间而已,不急,后面大把的时间呢……
她笑着说:“暂时还没有,但是事情总得有个过程,我也想问问涂先生,您真的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涂善思挑了挑眉,“当然,温大天师为什么这么问?”
“我仿佛听人说,这里房子的主人,并不姓涂,所以您真的是在这里出生的?以我们民族的文化习惯,很少人愿意别人在自己家里生孩子吧?”
温一诺笑容满面地说,很想将涂善思一军。
这是傅夫人告诉她的,她说这里的主人不姓涂。
后面生孩子的事,是温一诺自己推理的,不一定准确,但是合情理。
涂善思展颜笑了,略带嘲讽地说:“看来温大天师百忙之中还能想到我的事情,真让我太感动了。”
这是在说温一诺“不务正业”,本来到这里的主业是要比赛,帮涂善思找到他要找的人,但是她却完全不在状况。
温一诺脸皮早就练得厚了,她不以为意地说:“应该的,应该的,涂先生,您还是说说您跟这套房子的关系吧。”
涂善思收了笑容,想了想说:“这套房子确实不是我的,是我亲戚的,但是我可以使用,他们现在反正也不住这里,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但是我确实是在这里出生的。我们的民族传统跟这里的本地人不一样,他们不在乎是不是外人在他们家生孩子,我们在乎。但是也都有例外的。”
涂善思看向窗外的花园,还有花园那边的群山。
他轻声说:“温大天师,你看见那边的山了吗?那是著名的蓝山,白天的时候,远远看去,山脊是深蓝色的,绕着层层白云,好像蓝天白云堕落人间,成为精灵……”
温一诺做了个体育上“暂停”的手势,笑着说:“注意了,建国后不能成精。”
“这是在国外。”涂善思笑盈盈地反驳。
温一诺耸了耸肩,“这话真是好有道理,好吧,您说得对,在国外不受那条限制。”
涂善思低低地笑了,说:“我虽然在这里出生,但是并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我其实对这里并不熟悉。我带你们过来,只是想让你们感受一下她的踪迹。”
“……你知道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