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卧室,他只想躺到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睡过去。
温一诺追到床边,担心地问:“阿远,你想不想跟我说话?你别憋在心里,有话就说出来。”
萧裔远转眸看她,一边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淡淡地说:“……如果你找到你的亲生父亲,而他是个十分不堪的人,你会怎样?”
温一诺明白萧裔远这时被周秘书的无耻打击到了。
跟周秘书相比,萧爸萧妈那样的父母都成了慈爱的典范了。
她握住他的手,侧脸摁在面颊上,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啊……我又不缺父爱,至于在乎那个在我的生命中缺失了二十一年的人吗?——到时候肯定一脚踹开,他要敢纠缠,我肯定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然后送到那种特便宜,特缺德,特能虐待的养老院里过一辈子。”
“总而言之,有我这样的女儿,是他的福气。他要敢嫌弃我,我让他回去吃自己。”温一诺挑了挑眉,一点都不忌讳的说。
萧裔远知道温一诺一向心大,他甚至还在心里曾经暗暗埋怨过她的心大。
但是现在,他却庆幸她是个心大的姑娘,心大能装天下,不会用她的小鼻子小眼睛把他的思绪往更窄的角落里拖。
植物为什么向往光明?
爱笑的人为什么人缘好?
因为他们能让他们身边的人凡事往好里想,而不是动辄焦虑症发作,把你一起拉进情绪化的深渊。
萧裔远的手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轻轻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丰满柔润,像是抹着蜜,怎么吃也吃不够。
这一晚上,温一诺没有离开萧裔远的卧室。
她和他像是回到刚刚在一起的日子,不知疲倦地探索着彼此身体的奥秘。
……
傅宁爵是扶着傅夫人回到她的卧室。
“妈,您别伤心了,其实阿远是无辜的……”傅宁爵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傻儿子,这个时候,你还在为别人说话。”傅夫人看着傅宁爵,心里更是难过。
但是在孩子面前,她还是维持住了风度,也不想太过悲伤,会让傅宁爵受不了的。
傅宁爵勉强笑了笑,“妈,我是实话实说。这种事,他其实也是受害者。前两天才知道他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今天就爆出来……”
“如果我是他,我恐怕得疯……”
傅夫人微怔,她看了他好久,才温柔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我知道,阿爵,我都知道……”
傅宁爵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吻中得到安抚。
他也亲了亲傅夫人的额头,“妈妈晚安。”
跟以前无数次的晚安吻一样。
傅夫人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就是想静一静。你爸爸……太过份了,以前我知道他很花,仗着那张脸,不知道有多少女朋友……”
傅宁爵跟着笑了起来,“可是爸爸结婚之后,真的就没有对不起妈妈……”
傅夫人没有再说话了,摆了摆手。
傅宁爵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妈您早点睡。”
他走了之后,傅夫人的脸才垮了下来。
她将头埋在臂弯,没过多久,眼泪已经流的整条胳膊都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去浴室洗漱,同时给她最得力的助手冒兰打电话。
“阿兰,你来一下,有件事很棘手。”
此时冒兰刚走进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很惊讶,“斐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夫人顿了顿,冷着脸说:“辛仁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已经二十多岁了,跟宁爵差不多同样年纪。我要离婚,你来帮我准备一下离婚协议。”
他们这个级别的夫妻离婚,根本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两个企业的事。
两边都会有专门的律师团队主持这方面工作。
冒兰大吃一惊:“斐然你别乱来!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夫人也正是要倾诉的时候。
她不能对温一诺倾诉,那是外人,还是晚辈,也不能对傅宁爵倾诉,那是她儿子,她不想他因为这件事,产生扭曲心理。
她当然也不能随便跟陌生人倾诉,到网上找个地方树洞更是下下之选。
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兼助手冒兰。
她们是大学同学,本来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她是富贵家庭的独女,又聪明漂亮,在大学是风云人物。
冒兰不仅出身普通,而且家境贫寒,上大学的时候还要打几份工,曾经累得胃出血,差一点把命丢了。
是傅夫人那一天突然回宿舍发现了,将她送到医院救了一命。
后来她主动给她介绍工作,让她在南宫家的家族企业里做助手。
冒兰的智商是够用的,名牌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连小助手都做不好?
她缺少的就是人脉和资历。
在傅夫人的帮助下,冒兰很快成长起来。
等到傅夫人跟沈齐煊订婚,需要一个私人助手打理她的基金和股票的时候,冒兰毫不犹豫来到她身边,帮助她。
后来傅夫人又跟沈齐煊退婚,跟傅辛仁订婚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