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芬是什么人?
那是面前没有路,拿个锄头也要给自己开路的人。
司徒秋主动示好,她马上打蛇随棍上,对司徒秋鞍前马后的伺候。
司徒秋出了月子,两人就成了闺蜜。
沈齐煊静静地听蓝琴芬说着往事,时不时“嗯”一声,“是吗?”、“真的?”、“你太厉害了”……
诸如此类的话,其实很敷衍,但是停在蓝琴芬耳朵里,却是极大的鼓励。
她于是说得更多。
“……您那时候不在沈投工作,表姐又要照管司徒家的事情,又要管沈投,脾气不好也是正常的。”
“她还有两个孩子要教养,自然不比别人有耐性。”
“表姐的命其实很好,她一生就生了两个儿子,后来过了六七年还生了贝贝这样可爱的女儿……”蓝琴芬笑眯眯的说,“其实说起来那一年我也是吓了一跳,突然出国去了,一年之后回来,孩子都满月了。”
“所以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看着好像要分崩离析了,其实只要两人心里还有彼此,就不会轻易分开的,是不是,沈先生?”蓝琴芬试探着问道。
沈齐煊脸色淡了下来,说:“我跟她确实三观不合,我说离婚,不是耍花枪。”
“啊?你真的要离啊?”蓝琴芬又惊又喜,不过极力忍耐,只露出惊讶的一面,“可是表姐跟您结婚多少年了?是不是快三十年了?”
沈齐煊垂下眼眸,“……差不多吧。”
“召南今年都三十了,你们这么久的夫妻,怎么说离就离呢?”蓝琴芬小心翼翼地劝道。
沈齐煊将龙虾壳拢到一个空盘子里,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然后说:“你不明白,你表姐这个人,跟我三观和理念真的不合。以前不觉得,但是我从外面回来,开始在沈投工作后,这一点就更明显。”
蓝琴芬同情地点点头,“我记得那件事,你的工作,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吧?”
“嗯,她给我打电话,我没法接,其实是有急事。但是她觉得我在外面勾三搭四,所以直接开车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找到我,差一点误了我老板的大事……”
沈齐煊想到那一年,语气里流露出淡淡的苦涩。
“我其实不想回家继承家业,她非逼着我回去。可是我回去之后,她又不想我插手家里的生意,你觉得这可能吗?”沈齐煊对当年的事娓娓而谈。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蓝琴芬心里怦怦直跳,激动都快晕过去了,以至于她没看见岑耀古给她发的微信,告诉她岑春言已经连夜回国去了。
沈齐煊撇了一眼蓝琴芬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继续说:“后来我查出她的几处纰漏,买断了她在沈投的股份。她离开沈投,自己创办公司,也做得有声有色,但是跟我经营理念不合,所以我们没有合作过什么生意。”
蓝琴芬知道司徒秋现在在海外的生意都崩盘了,她心里觉得快意,但是面上还是一脸遗憾:“唉,其实在我眼里,你们都是特别能干的人,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我们这么多年夫妻,如果能谈得拢,早就谈了,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沈齐煊终于露出一丝讥诮的神情,“她都是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转身还是我行我素。我早就学会一点,不要妄想通过沟通来让对方改变,因为你根本无法改变一个人。”
蓝琴芬皱紧眉头,低声说:“这话也不全对。如果她真的爱你,一定会愿意为你做出改变。”
言下之意,她不改,应该就是没那么爱你。
以沈齐煊的年龄,爱不爱的早就不是个事儿了。
再说让他铭心刻骨的人又不是司徒秋,因此蓝琴芬这番话就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沈齐煊听得出来蓝琴芬的意思,他以前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蓝琴芬看他的眼神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他一直没理睬过蓝琴芬,今天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不动声色放下手,摁了一下裤兜里的手机。
那手机铃声立刻响起来。
沈齐煊拿出手机划开接通了,“嗯”了两声,突然脸色大变,说:“怎么会这样?好,我马上回来。”
他摁住手机,对蓝琴芬歉意地说:“蓝太太,不好意思,我下属突然有急事找我,我得回去跟他们视频会议。”
蓝琴芬没有怀疑,忙说:“没关系,你有事先去忙吧。”
沈齐煊把那张歌剧票拿出来放在餐桌上,“蓝太太可以找人陪你去看这场歌剧,我欠蓝太太一场歌剧,下次补给你。”
他彬彬有礼,气势沉稳又威严,光是靠近一点,就让蓝琴芬如饮佳酿,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眯着眼睛,从沈齐煊手里拿过那张票,手指不经意地从沈齐煊手背拂过。
沈齐煊还是含笑看着她,脸色半点没变。
蓝琴芬对自己说,稳了,这个男人她已经拿下了。
她没看见,当沈齐煊转身离开餐馆,坐进车里的时候,从车里的橱柜里拿出一瓶免洗洗手液,倒在手背上,反反复复擦拭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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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更,今天尽量两更。
第二更晚上七点半或者八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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