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或者又有多少是注水,她都不知道。
所以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当做实绩。
温一诺若有所思看着这里的楼型,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室内,她看的是整个地区的气运。
这个地方能在全美大萧条的时候地价都不减反增,肯定是有它的独特之处。
正如沈齐煊的曾祖父认为的,这里确实能“锁财”,是个风水宝地。
但这是整个地方的大气运,对他们家能有多少作用就不一定了。
不然的话,他们沈家也不会几番沉浮了。
沈齐煊和沈如宝带着温一诺、萧裔远来到最顶层,那里从外观看是一个个有凸窗的阁楼,但其实是一整间屋子。
地板上打了蜡,光可鉴人。
沈齐煊说:“这里其实是一个舞厅,以前晚宴都是包括舞会的,大家会到这里跳舞。窗户全部打开,灯光璀璨,从外面看,确实是纸醉金迷的景象。”
温一诺:“……”
她笑了起来,“沈总,纸醉金迷这个词,好像不是褒义词。”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家的?
沈齐煊笑道:“我说的是事实,衣香鬓影,珠光宝气,曾经全美的高官政客和富商都是我曾祖父的座上客。”
“哦,那得是一百年前了吧?”
“嗯,一百年前,繁华热闹到不堪的地步,所以不可避免会走下坡路。”沈齐煊很冷静地说着自己家的历史,像个旁观者。
沈如宝听了有些不高兴,娇滴滴地说:“爸,您别太谦虚了,我们沈家就是拔根汗毛,也比别人的腰粗。哪里就繁华热闹到不堪的地步了?”
温一诺心想,那是一百年前,沈如宝你连个受精卵都不是,瞎比比什么?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就像没听见沈如宝说话一样,继续问沈齐煊:“那沈总跟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跟你们中邪有关吗?”
“中邪?什么中邪?”沈如宝听得莫名其妙,“谁中邪了?”
“你啊……还有你爸爸……”温一诺笑了笑,“沈小姐不知道吗?”
“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沈如宝大怒,她抓住沈齐煊的胳膊不断摇晃,撒娇说:“爸爸爸爸!她是不是在乱说话!”
沈齐煊无奈握住她的手腕,说:“贝贝,听温大天师的话。你身体不好,可能不是你的健康问题,而是……”
温一诺挑了挑眉,一手搭在腰间的黑骑软鞭上,淡淡地说:“其实也不一定,也许沈小姐就是身体不好。”
“对对对!我就是身体不好!不是中邪!不是!”沈如宝好像对“中邪”两个字很忌讳。
温一诺耸了耸肩,“沈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宁愿是中邪。”
沈如宝愣了一下,“为什么?中邪听起来就很不舒服……”
“那好吧,金尊玉贵的小公主宁愿身体娇弱也不愿意中邪,理解。”温一诺打了个响指,和沈齐煊一起掉头往楼下走去。
她一边说:“沈总,这里的地名叫火狐,挺有意思的,跟别的地名不一样。”
美国这边的地名充分表现了早期移民对故土的思念和少部分人圈地占地的事实。
所以这里的很多地名跟欧洲地名重名,同时又有大量用人名做地名的传统,因为基本上谁占了这块地,谁就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比如前几年掀起国际风浪大名鼎鼎的“斯诺登”,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临时工”(contractor),他的家族其实在美国历史非常悠久,东部某地的一条大路就是他家先祖命名的,叫斯诺登路。
但是这个叫“火狐”的地区,明显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沈齐煊笑了起来,“没想到温大天师对地理还挺感兴趣。”
“呵呵,我的专业是看风水,所以必须要熟知地理。”温一诺轻描淡写地说,视线从窗外看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
温一诺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不算太晚,但是外面已经全黑了。
沈家大宅的院子门口有两盏路灯,发出莹白的光,理应照的周围都是银白一片。
但是温一诺眯起双眸,却从那层银白中,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光,从院门口的地方往上延伸。
温一诺立即快步下楼,朝外面走去。
沈齐煊也加快脚步,跟在她身边,一边说:“如果温大天师感兴趣,我倒是小时候听我曾祖父说过这个地名的故事。”
“哦?还有故事呢?愿闻其详。”温一诺快步走着,一边分神听沈齐煊说话。
萧裔远一直默不作声,但是紧紧跟着她,并没有落下半步。
他和沈齐煊中间走着温一诺,就把沈如宝给落单了。
她也快跑几步,追上沈齐煊,在他另一边跟随。
沈齐煊说着他小时候听过的传说。
“这里在两百年前曾经是一个荒地,只有一户人家住在这里。”
“但是一百多年前,这个国家的内战爆发,这里也是重要战场之一,双方打得伤亡惨重。曾经有一队残兵败将从战场上逃脱,来到这里烧杀抢掠,将这里唯一的那户人家全部都杀了。”
“不过这户人家有一个女儿,她曾经在野地里捡到一只受伤的红色狐狸,带回家来仔细看护,救活了这只红色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