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因为萧爸萧妈声音大,萧裔远这边已经成了全场焦点,大家都侧目而视。
现在更好,突然跳出个看相的,说人家不是亲生的!
顿时全客厅都鸦雀无声。
温一诺也听见了,她讶然回头看了一眼。
那葛派大长老还在问:“是不是啊?我刚才在那边还跟他们打赌了……你们别介意,我这人没什么癖好,就这一个,喜欢看相,职业习惯……”
温一诺皱了皱眉头。
来别人家里开party还要看相,红口白牙说人家不是亲生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用不着在这种场合说吧?
是人家给你钱了你这么屁颠颠尽“义务”?
温一诺往客厅里所有客人那边瞥了一眼,只看见那几个人是葛派大长老,都是一脸“高人”的样子。
一旁的沈如宝也倒抽一口凉气,“……阿远不是他爸爸妈妈的亲生儿子?!居然是领养的?”
温一诺睃了沈如宝一眼,很不高兴地说:“你才是领养的,你全家都是领养的!”
沈如宝气急败坏:“你怎么骂人啊?!”
“是你先骂人!人家一家人好好的,你说别人领养,不是找抽吗?再说就算别人是领养,吃你家米穿你家布了?——纯粹吃饱撑的,关你屁事!”温一诺声音突然也大了起来,明显对沈如宝在“指桑骂槐”。
沈如宝被她骂的一愣一愣,最后也只拉拉沈齐煊的衣袖,哭丧着脸说:“爸爸您看,真不是我惹她,温小姐一贯对我态度就不好……”
沈齐煊深深看了温一诺一眼,淡淡地说:“贝贝,温大天师说的不是你。”
温一诺:“……”
这狗爹今天智商在线啊……
温一诺不去理他,大步走到那个还在跳着脚要萧爸萧妈“证明”的葛派大天师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很认真地说:“洪大长老,老实说吧,收了人家多少钱来这里表演‘职业习惯’?”
洪大长老被吓了一跳,扭头见是温一诺,脸立刻红了,嚷嚷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收什么钱?你也忒俗气了吧!——张口闭口就是钱!”
“你没收钱,会突然给人‘看相’?”温一诺冷笑,“据我所知,你们这些葛派大长老随便给你占个卜都要收四位数的美金。”
“现在是给人看相,比占卜还要麻烦,没有个五位数,你会‘职业习惯’发作?”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演什么聊斋啊?再说你长得这么丑,人家聊斋里的妖精和书生都是又美又帅,你就别往脸上贴金了,你演不了聊斋。”
“你这种人,充其量也就去《西游记》里演个黑熊精。”
温一诺一番话又毒又辣,精准点操,还不带脏字,将那洪大长老气的几乎原地爆炸。
他的脸色现在不仅是红,而且是紫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他脸上了。
“你你你——关你什么事?!”洪大长老指着温一诺,很想飙脏话,可是在这种场合,这种高大上的客厅里,他也知道不能飙,飙起来就麻烦,就不占理了。
萧妈萧爸本来被这大长老气得要死,又有点心虚,因此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这人对骂,只是翻来覆去说他“真是疯了”……
萧裔远看着萧爸萧妈的反应,明白他们俩应该是知情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正想反击那个突然跳出来“看相”,结果温一诺来了。
她的口齿一向就伶俐,又是道门中人,内行说话,比他们这些外行确实强点儿。
萧裔远心底那点浅浅的酸楚顿时一股脑儿全转化为甜蜜,需要极力忍耐,唇角才不会上扬。
他拉拉温一诺的胳膊,“诺诺,别理这种人,就是个碰瓷的。”
萧裔远其实也挺嘴毒,而且直男嘴毒而不自知的时候,杀伤力更大。
温一诺被他一句“碰瓷”逗得几乎笑出声。
萧爸萧妈这时对温一诺满意极了,忙上前说:“一诺说得对!这人就是没安好心!谁知道是怎么来的,我就没见过非要上赶着给人看相的!”
温一诺轻笑出声:“当然也有上赶着给人看相的,比如天桥上面,马路旁边,那些一块钱看三次面相的算命先生都是这么干的。我只是没想到堂堂葛派大长老,也能跟天桥上面的算命先生一样做这种事。”
洪大长老被讥讽得下不来台,索性冲那些正兴致勃勃看热闹的人说:“你们别不信!我说他是领养的就是领养的!不是我把脑袋割下来!”
他用手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割脑袋的示范。
温一诺啧啧两声,“洪大长老,你这么诅咒自己不好吧?看相不收钱是要惹出因果的。你忘了‘五弊三缺’了吗?”
洪大长老身形猛地一僵,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又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华人男子踱过来,笑着说:“现在什么时代了,看亲子关系还要看相吗?咱们做一下dna亲子鉴定不就行了?”
萧芳华将小冬言放到岑耀古怀里,自己忙走过来生气地说:“你们怎么回事呢?我们好好的一家人,你们非得说这种话,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
以萧芳华的脾气,这话已经是最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