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的出现震撼了大剧院二楼包厢里面的很多华裔大佬。
因为就在几年前,他在这个国家的上层还能呼风唤雨,跟很多政府高层人士有着密切来往。
那些白人精英都对他毕恭毕敬,从来没有人敢轻慢蔑视乃至歧视他。
那个时候,唐人街的华人走出去,腰杆都比平时要直几分。
但是很快,随着他的突然消失,这个国家的华埠大佬们经历了一通变动和失落。
他留下的庞大产业,得到很多人的觊觎。
诸葛含樱站在萧裔远身边,悄声给他解释何之初其人其事。
萧裔远越听越惊讶,“他突然消失前,把所有产业都卖掉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们葛派接收了他在本国的大部分产业。”诸葛含樱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别人都不敢买,因为有很苛刻的附加条件。”
“什么附加条件?”
“好像是以七年为期。七年之后,购买人才拥有完整的所有权。七年之内,是能够被人以原价赎回的。”
萧裔远挑眉了然地问:“那他又再次出现,是七年之期快到了?”
诸葛含樱心里一动。
她刚才都没想到这一点。
当年购买何之初在这边产业的时候,她还小。
是这几年她在葛派开始财务工作的时候,才了解了一下当年购买的情况。
“这个我不清楚,当时我没参与收购。”诸葛含樱含蓄地说,“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可是”
她眉头微蹙,“我记得我爸说,他们的高人算过,这个何之初明明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才敢大肆收购。”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何之初的叫价已经很低了,算得上是“贱卖”,但是他们葛派的收购价,那是比白菜还白菜,已经不能用“贱卖”来形容。
现在看见正主出现,诸葛含樱心里都在忐忑,更别说葛派真正掌权的大佬们,现在已经汗流浃背,惶恐不安了吧?
司徒秋看着何之初的出现,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她心里怔忡不安,根本没有听见沈如宝的话。
沈如宝见她没有反应,瘪了瘪嘴,又去拉沈齐煊的胳膊,“爸爸,您能不能请那个人来我们家吃饭啊?我想认识他。”
沈齐煊对何之初也是有印象的。
何之初当年在国内不算很出名,但是在海外可是风头很足。
沈家在海外的投资也很多,所以对南美何家略有耳闻,也知道他的突然消失和变卖产业,在海外曾经引起一阵轰动。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下面的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神情清冷淡漠的何之初走上圆形高台,笑了一下,对沈如宝说:“贝贝,这个可要看人家给不给面子。”
“我们家请他吃饭还要他给面子?”沈如宝瞪大一双瞳色略浅的眸子,满脸的不可思议,“可是我们沈家耶!还有加上外公家,这个世界还有我们请不到的客人吗?”
这话说得幼稚又天真。
沈齐煊忍不住揉揉她的头,笑着说:“贝贝,你把你爸爸妈妈想的也太厉害了,确实有我们请不到的人啊”
“爸爸你太谦虚了,我不信。”沈如宝眼珠一转,拽着沈齐煊的胳膊摇啊摇,连声说:“爸爸爸爸好爸爸!求求你了!我真的想认识他!”
“你认识他干嘛?你又不做生意。”沈齐煊宠溺地刮刮她挺翘的小鼻子。
“我们家做生意啊!我们是国内最大的富豪,还够不上请他?”沈如宝抓住沈齐煊的手,不让他继续刮她的鼻子。
她对自己的五官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鼻子,略微有点翘,虽然看上去很可爱,可是跟她对自己“小仙女”的定位不符合。
她喜欢温一诺那种鼻子,纤细挺拔,笔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沈齐煊遗憾地摇头,“可惜我们的产业跟他没有交集,以前不是一个圈子里的,确实没有机会。不过现在你外公家跟他好像挺熟悉,你去求求你外公可能更有用。”
沈如宝的视线投到大厅里面的圆形高台上,“哦”了一声,觉得也有道理。
沈齐煊一说话,司徒秋的注意力就回来了。
她一直默不作声听着沈齐煊和沈如宝说话。
直到沈齐煊说他们沈家的产业跟何之初没有交集,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沈齐煊不知道,司徒秋通过葛派的关系,把葛派收购的何之初的产业暗中买了一部分,然后以自己的名义,转移到沈家了。
这种资产流动在他们这种人家是平常事,而且是司徒秋的产业,沈齐煊也不好问的很仔细。
现在何之初再次归来,司徒秋瞬间想起了那些“附加条件”。
也许,她确实要请何之初“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