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看着八个“拳击台”的方位,心下了然。
这是按照八卦的方位排起来的,中间那个圆形高台有一黑一白两种颜色,明显就是阴阳鱼。
如果她没猜错,评委和主办方的高层,应该就坐在中间的圆形高台上。
大厅二楼绕场一圈,全是给观众的看台,有连成一排的座位,也有单独的包厢。
温一诺一路跟着那汪道士进来的。
两人手上都领到了在入口处发放的一个小玉牌,上面写着编号,既是参加本次比赛的纪念,也是他们参加本次比赛海选的身份号码。
温一诺的玉牌上写着“326”,汪道士那块写着“325”。
两人在场上转了一圈,找了个长凳坐下。
等参加比赛的道士都进来之后,外面的观众才陆续入场。
温一诺找的地方是在一个背光的地方,从她这个位置,看别的地方,包括二楼观众那些地方都很方便,但是从别的地方要看见她,却不容易。
特别是二楼观众那边,直接就是他们的视线死角。
所以温一诺可以静静地坐在暗处,看见一些她认识的人进了二楼包厢。
岑家母女蓝琴芬和岑春言是跟着司徒秋和沈如宝进来的。
她们占据的是整个大厅二楼视线最好最宽敞的包厢。
然后进来的是沈如宝的狗爹沈齐煊。
他眉头紧皱,神情专注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狗事情。
然后是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看装束,应该是沈家或者司徒家的保镖。
他们明显站在几个显眼的位置,用身体帮包厢里的人挡住那些可能被伏击的角度。
温一诺撇了撇嘴,视线不经意地从这个包厢掠过,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个包厢旁边的一个小一点的包厢。
包厢里面的人正好走到窗前,看着乱糟糟的大厅皱眉。
温一诺眨了眨眼。
她看见了谁?!
怎么会是萧裔远?!
他怎么会来看这种比赛?
他不是很看不起他们道门?
说好的对“歪门邪道”不屑一顾呢?
温一诺揉了揉眼睛,担心是自己眼花了。
她正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又看见一个蜜糖肤色的女人走到萧裔远身边,想挎住他的胳膊。
萧裔远往旁边让了一下,那女人就识趣地收回了手,但还是看着萧裔远在笑,脸上的痴迷隔着这么远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温一诺翻了个白眼,心想难怪萧裔远能弄到票进来,那个女人居然是诸葛含樱。
她只在司徒家见过一次,但是对这个眼眸细长,双唇丰满,蜜糖色肌肤的蛋家女长相印象深刻。
而萧裔远刚跟她离婚就招蜂引蝶,还诅咒她“下一次离婚”,温一诺恨得牙痒痒。
很想回家给萧裔远扎个草人,咒他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她也只是一瞬间的邪念,很快收敛心神,念了几句道德经修身养性。
离婚了,两人没关系了。
萧裔远跟谁在一起,她都没有资格置喙。
果然爱情都是短暂的,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坚持自己的信念,不结婚,做永远的朋友。
她硬生生扭回头,看向大门口的方向。
进来的观众越来越多,二楼的观众席,不管是联排座位,还是包厢,都座无虚席。
没过多久,两行身强力壮的黑衣人突然走了进来,站在从大门口到圆形阴阳鱼高台的过道两边,像是两排栅栏,把他们这些“闲杂人等”排除在外。
然后又走进来两队身穿旗袍的礼仪小姐,也是站在过道两边,正好站在那些黑衣人保镖前面。
黑白形成鲜明对比,气氛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剧院里立即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入到门口。
缥缈的音乐声响了起来,空灵清澈,仙乐飘飘,钟罄笙箫错落有致,有股让人平心静气的力量。
这是道门特有的传统乐曲。
温一诺很少听,但是她知道有这些乐曲。
因为某些讲古代神话故事的电视剧用这种传统道门乐曲做配乐,使得她一听这些音乐,想到的却是“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罪过罪过。
温一诺差一点要双手合什用佛教礼仪表示胡思乱想的忏悔了。
不过大剧院里别的人可没她的思维这么发散。
大家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剧院入口处。
很快,五个穿着道门服饰的中老年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