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兆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坐了很久,直到看见温一诺从海边返回了,身影已经在路灯下越来越近,才幽幽地说:“阿澈,我跟你说,当年那人突然离开的时候,葛派最精通占卜的人占了很多次,包括诸葛先生在内,得出的结论都是他已经不在人世。”
“所以,他们才敢用极低的价格吃下他那些产业。”
司徒澈那时候刚去国内娱乐圈不久,但对这件事也听说过。
因为那时候司徒家也想发展壮大,那人的产业可都是优质资产,特别是南美那个农庄里一整个庄子的好东西,装备一个小国家都绰绰有余
价格非常公道,司徒家能全部吃下来。
可惜还是不敢。
太便宜的东西总是让人用起来不踏实,特别是涉及那些只有国家政府才能大规模买卖的产业。、因此他们才找葛派去占卜,看看能不能出手。
葛派认为可以,可司徒兆还是不放心,最后犹豫间,真的被南美一个小国家全部买走了。
而葛派知道了那人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也肆无忌惮,把这边国家里那人的产业以极低的价格弄到手。
才有了这几年葛派的飞速发展壮大。
没有钱,再牛逼的派别都不可能有前途。
司徒澈当时知道一点,但没有知道得那么清楚。
现在明白了来龙去脉,心有余悸地揉了揉眉心,说:“幸亏我们当年没有捡漏。当我按照一诺给的线索,他听了我的来意,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而且打完电话,他就亲自过来了。”
想到那个人的架势,司徒澈苦笑了一下。
连他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被那人的架势吓到了,半天没回过神。
司徒兆好奇的问他:“温大天师怎么算出来的?”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跟葛派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都用的是蓍草占卜,手法也没什么特别。算出来后,她给我说,这人是静极思动,在山穷水复之间,柳暗花明之所,就能找到他。”
司徒澈回忆前两天那一次偶尔的详谈,温一诺连夜占卜,给他挑了五个大名鼎鼎的科学家,然后在找太上评委的时候,温一诺突然说:“我给你占卜一下,看看找谁是利益最大化。”
司徒澈本来以为她开玩笑的,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打算好,让他父亲司徒兆做太上评委。
温一诺却拿出大五帝钱,先扔了六次,得出一个简易卦象,坤卦。
她定定地看着这个卦象,手指连番掐动,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念口诀,也好像在算算数。
过了一会儿,温一诺笑着说:“真是恭喜澈少了,你们这一次一定能请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做太上评委!”
“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难道还能请国家总统吗?”司徒澈记得自己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温一诺嗔了他一眼,“国家总统都没这个人厉害。你们国家的总统,四年选一次,最多任两届,有什么意思?这个人,他的身家地位可是永远跟着他的。”
司徒兆听到这里,非常惊讶:“就这?她是怎么从坤卦里看出来的?”
司徒兆实在太好奇了,听得聚精会神,一不小心,温一诺已经走到了露台上。
听到司徒兆和司徒澈在说“坤卦”,她立刻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司徒先生,您想听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温一诺两手插在九分裤的裤兜里,笑眯眯地对司徒兆点点头。
她穿得很简单,上身是简单的白色真丝大翻领七分袖衬衣,下摆扎在裤带里,腰间扎着一条棕黑色男士皮带,显得英姿飒爽。
假发已经取下来了,依然是利落的短发,点漆双眸,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艳美的面颊白如玉瓷,在路灯下有着不真实的完美感,只是双眸微闪,才让人觉得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司徒澈俊脸微红,淡声说:“我在跟我父亲说你找那个人做太上评委的经过。”
温一诺挑了挑眉,“是啦,明天就是开始初选,那人来了吗?不过明天没来也没关系,只要正式比赛的时候出席就可以了。”
司徒澈重重点头,“来了,今天上午来的,不然我怎么加班到这么晚?就是怕走漏风声。”
温一诺笑了起来,容颜娇美无匹,像是一朵盛放的夜玫瑰。
她下颌微扬,带着几分倨傲,笑着说:“我就说这样能够找到他。”
然后看着司徒兆直接说:“易经六十四卦占卜,考校的不是怎么占卜,而是怎么解释卦象和爻位。”
“同样的卦象和爻位,在不同的人看起来,是不同的意思,解释也可能大不相同。”
司徒兆连连点头,说:“我以前也疑惑过这个问题,一共只有六十四卦,怎么道门就能用这六十四卦,卜算天下几十亿人的命运前途。”
温一诺和他们一起往大宅走去,一边温言解释:“对,只有六十四卦,但是这六十四卦对占卜的人来说,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就像那个古老传说里的棋盘理论,一共也只有六十四格。第一个格子里放一粒麦子,第二个格子里放两粒麦子,第三个放四粒麦子,第四个放八粒麦子,以此类推,最后到第六十四格的时候,早就远远超过世界上的所有人类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