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地玄冥和他的影衣卫以及老祖正在赶来江宁所在房间的路上,前者杀气腾腾,后者则是露出了一抹得逞的阴笑,他说过,敢得罪拍卖行,那么一定会江宁付出代价。
准备跪地求饶吧!江宁,山海经少男,还有白衣女帝。
房间内,夏婉清看到江宁如此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产生丝丝愧疚之意,因为他们从开始对江宁的种种,动机都不单纯,退一万步来讲,都是为了让江宁留下来以及取得其信任从而想方设法将之置于死地。
从一开始就抱有这等不单纯的动机的话,那么他们根本不配得到江宁的感谢,乃至报答。
由此看来,同样是人,同样是修行者,不管哪一方面,江宁都要比他们高尚得多。
所以,江宁如此模样,更是使得夏婉清内心深处的某根心弦在微微动容,就像被微风轻拂过的湖面,柔柔的,轻轻的漾起涟漪。
“公子,天冥教的人马上就要到来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夏婉清神色复杂的说道,或者说,是劝道。
说是劝,但更确切的说法是,夏婉清依然在赌,这个赌注还没有结束,也可以理解为她现在在装模作样,虽然内心有所动容。
“夏婉清姑娘,江宁意已决,不必劝我,该走的是你,若等下天冥教的人看到你和我站在一起,必然会引起误会。”江宁看向夏婉清,声音坚定,显然已经下了偌大的决心。
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为她着想,他可知道,不久前,她可是还想着要将他置于死地啊。
夏婉清心情更为复杂了,不知道江宁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替他着想。
明明,他们之间只相处了一段短小的时间。
“走。”见夏婉清还愣在哪里,江宁口中吐出一个字,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婉清。
实际上,江宁也不过是和夏婉清一样是在装模作样罢了,内心更是淡然从容,古井无波。如果他就这样和白衣女士还有山海经少男远走高飞,那么天冥教的怒火得不到发泄,拍卖行极有可能会遭到牵连,毕竟,怎么不管这么说,地天冥是在拍卖行内被山海经少男杀死的。
到时候如果找不到他们,那么天冥教一定会拿拍卖行开刀,就像大姨妈来的女孩子一般,会变得脾气暴躁。恐怕倒是把怒火转而倾泻到拍卖行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因为他才造成这个局面的他,再加上拍卖行对自己如此之友好,自己岂能临阵脱逃,坐视不管。那向来不是他一管的风格。
他一向的风格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江宁不觉得,这个就算连白衣女帝都忌惮的势力,有什么值得他怕的。
“那公子你千万要小心,天冥教的人个个都是强者,尤其是天冥教的影衣卫,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身手了得,武功高强。”见江宁如此坚决的模样,夏婉清知道前者心意已决,所以就算自己再怎么劝,估计他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了。
既然江宁心意已决,那么她在继续留在这里,反而会妨碍到江宁。
夏婉清话音落下,莲步轻移,直接是毫不犹豫的退出了房门,然后又顺手把门带上。
夏婉清走后,江宁面上的坚决,便又转变成了一贯的从容,两种表情很是自然的切换,毫无违和感。既然夏婉清走了,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下去了。
江宁轻笑,目光移到床上的山海经少男身上,此时,山海经少男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得十分的香甜。对于危险的逼近,毫不知情。
虽然在江宁看来,那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危险。
所以,江宁甚至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而把山海经少男从梦乡中唤醒。就这让他安静的继续睡下去吧。
江宁眼中,难以察觉的闪过一丝慈爱。
此时,地玄冥和他的影衣卫正在老祖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的赶来,拍卖行的地形如同迷宫般复杂,倘若没有老祖的带路,恐怕他们会迷路。
而也是因为拍卖行的地形复杂,老祖带着地玄冥和他的影衣卫在其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绕了一圈又一圈,后者的耐心也一点一点的被磨掉了。
“怎么还没到?”地玄冥额角青筋暴起,暴起的同时突突跳说话时双眉皱成川字,杀气腾腾,仿佛随时会化出实质的火焰。
“快到了,江宁他们的房间在最后面。”老祖汗颜,忙是说道,边说着,又不得不加快的脚步。
虽然总算是把天冥教给盼来了,只是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小命随时会不保。说起来,自己一开始只是和江宁起了一丢丢的冲突,完全可以和平解决,而如今因为这一丢丢的冲突而导致他小命不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自己身为拍卖行的创始人,毫无疑问是拍卖行的扛把子,若是自己倒了,对于拍卖行而言,无疑是一次极其重大的打击。
不仅如此,对于只有他这一个亲人的夏婉清,可就成了孤儿。
只是,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只有让地玄冥血刃江宁三人,待其解恨后方能有惊无险的送走前者。也只有这样了,所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尽快地玄冥带到江宁所在的房间。
就这样,老祖就这样带着地玄冥和众多影衣卫,杀气腾腾的前往江宁所在的房间。
与此同时,江宁还和山海经少男待在自己的房间,后者依然还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除了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之外,毫无变化。
而江宁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等待天冥教的到来,以不变应万变,这很符合江宁的风格。
这便也是江宁的性格,不关发生什么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事,都丝毫不慌。因为慌张,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冷静应用,方能解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