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宛海的手一直握着颜子悠,只是扫了颜晓晓一眼,冷漠到陌生的眼神带着滔天的恨意。
踏入颜家,颜晓晓的胸口像被巨石堵了,尤其是看到颜英邦面容上一闪而过的疼爱,她只觉得讽刺,难受地她想要逃跑。
“五小姐。”颜英雄也叫了一声。
“晓晓……”
“我先上楼了。”颜晓晓打断颜英邦的话,说完便慌乱地跑上了楼梯。
“这么久没回来,回来之前也不说声,见到我们,连招呼都不打,还是美国名牌大学毕业,见到长辈们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抛之脑后,还是颜家五小姐,这是在自己家中就罢了,若是在外面,真是丢人献眼。”齐宛海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你能少说两句吗?”颜英邦杵着拐杖,瞪着齐宛海。
“老爷,你冲我发什么火?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冤枉她了吗?你又不是没见到,她从进家门,高傲得像只孔雀,有招呼过谁,幸亏你在场,否则,你又会说我冤枉她,又会给我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罪名。”齐宛海吼道。
“妈,冷静,冷静,消消气,别恼火。”颜子悠优柔的安慰道,看了一眼颜英邦,又说道:“妈,晓晓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生她的气,只是在惩罚自己。”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一种讽刺。
“行了,你别再添油加醋了。”颜英邦失望的看着颜子悠,他是老了,却没有老糊涂。
“颜英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宛海质问道。
“英雄,扶我去书房。”颜英邦不想吵架,颜英雄扶着他转身,齐宛海不依不饶,却被颜子悠阻止。
面对这一幕,刘婶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子悠,你这是干什么?”齐宛海不解的问道。
“妈,我们要忍。”颜子悠说道。
“又忍?”齐宛海挑眉,问道:“你要我还要忍多久?我这辈子就要在忍耐中度过吗?”
“妈,除了忍,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颜子悠问道,齐宛海默了。
颜晓晓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自己的房门,即使几个月没住了,刘婶每天都收拾,每天都换新鲜的花,无论颜晓晓何时回来,房间里的味儿都很清新,颜晓晓连灯都没开,来到床前,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脑海里回荡着齐宛海的刻薄的话,她不该回来,住明家,住温家,住酒店,都比住在这个家里舒适,至少,她可以得到安静。
颜晓晓有些佩服哥跟嫂子,居然能忍受这么久,哥就算了,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过来的,嫂子呢?嫂子的家庭和谐,住进了充满火药味的颜家,嫂子居然可以坦然处之,颜晓晓想不佩服都难。
“不知道今晚哥跟嫂子会不会回来。”颜晓晓喃喃自问,等见到嫂子,她一定要问问。
她回颜家,还没跟哥跟嫂子说,他们还不知道她回了颜家。
颜晓晓闭上眼,不管了,先睡一觉,明天一早,她就离开,颜家果然不适合她。
温家,颜尧舜哄睡了涵函,回到他跟倪乐卉的房间。
倪乐卉坐在床上看着书,见穿着睡衣的颜尧舜,倪乐卉揭开被子,等着颜尧舜上床。
“涵函睡着了?”倪乐卉问道。
“睡着了。”颜尧舜回答道。
“涵函是不是很能折腾人?”倪乐卉又问道,从三岁涵函就拒绝跟她睡了,涵函开始独自睡一间房间,就没再让她叫童话故事了,吃过饭,看会儿动画片,困了涵函就会自己回到房间里睡觉,涵函睡觉,从来不让她操心,只是睡相不怎么好。
夜里,她要起好几次给涵函盖被子,有时候工作忙,太累了,又不想起床,又担忧涵函踢被子,她就会跑到涵函的房间,抱着涵函躺在涵函的小床上,第二天起来,见到她涵函会很意外,总是指责她走出的房间,有时候睡觉之前,涵函还会提醒她,夜里上了卫生间,别再走错房间了。
她很想告诉涵函,她不是走错了房间,她是担忧涵函踢被子。
“瞎说,涵函很乖。”颜尧舜白了倪乐卉一眼,她怎么能说自己的女儿特别能折腾人呢?他一点也不觉得涵函折腾人,他觉得涵函很乖,很听话。
“人家情人眼中出西施,涵函是你的小情人吗?”倪乐卉用古怪的目光看着颜尧舜。
“你是在吃醋,才会对涵函有偏见。”颜尧舜说道,一副他明白的样子。
倪乐卉挑眉,指着自己。“涵函是我的女儿,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自己女儿的醋,况且,我怎么可能对涵函有偏见。”
自从涵函回来,颜尧舜的注意力几乎转移了一半在涵函身上,以前下班带着她去逛街,或是翘班带着她去逛街,现在涵函回来了,下班直接来温家陪涵函,有时候翘班带涵函出去玩,他这样宠着涵函,迟早会把涵函给宠坏。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瞪着他,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突然说道:“时间还早,涵函也睡了,我们回颜家。”
“回颜家?”颜尧舜挑眉,显然他不愿意回颜家。
“这是温家。”倪乐卉提醒道,温家是大姨家,住在大姨家,他不觉得寄人篱下吗?
“我答应了涵函,今晚陪她睡觉。”言下之意,他要陪涵函,不能陪她回颜家了。
倪乐卉指着颜尧舜的鼻子,说道:“你不是陪涵函睡觉吗?你去涵函房间,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涵函睡着了。”颜尧舜拉高被子,小心翼翼的搂着倪乐卉的腰,涵函睡着了,他就能陪老婆睡觉了。
“你不怕涵函半夜醒来不见你,哭天抹泪的要找你吗?”倪乐卉问道。
“放心,涵函一觉睡到天亮,中途不会醒。”颜尧舜回答道,涵函的睡相虽不好,但是,涵函的睡眠很好,一觉睡到天亮,颜尧舜大手摸上倪乐卉的腹部,问道:“乐卉,三个月了。”
“三个月又如何?”倪乐卉问道,她反应不迟钝,从颜尧舜的话中,她能听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