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霜凝一时间也躲闪不及，甚至已经能感觉到那团黑雾中带着的冰凉和腥臭的味道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穿越半天就横尸当场。
就在纪霜凝已经在想是不是死了就能回到原来世界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一切都好像被定格慢放了一样。
此刻自己五官格外灵敏，只见孙瀚宇满脸急切，而黑雾散发的恶臭也扑面而来。
甚至能毫不怀疑地说，此刻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逃不过纪霜凝的耳朵。
“叮！”
听到这个声音，纪霜凝几乎感动得快要哭了，自己的金手指是不是到账得太晚了点？你要是再晚个一秒钟，恐怕就不需要了。
此时，纪霜凝眼前仿佛不再是妹妹的房间，而变成了一堆阿拉伯数字。
闪烁着金光的数字从天而降，旁边还有不少流光溢彩的符号。
定睛一看，从加减乘除的符号到根号次方，还有复数阶乘，最后到无穷和极限无一不有。
“数学系统，觉醒！”
随着这句话，各类闪着光的数字符号就像听到什么命令一般，像有生命的一般开始手拉手跑动起来。
这边微分符号把八绊了一跤，让它躺倒成了无穷，那边六和九又在不安分地跳来跳去，让人分不清它们两个，弄得纪霜凝头晕眼花。
突然，眼前的数字金光全都淡去，只有一行字飞了出来：
正数或零的绝对值是它自己，负数的绝对值是它的相反数。
绝对值？纪霜凝心中满是疑窦，伸出手点了一下这行字。
它便化成一道光飞入纪霜凝脑海，随之在下面又出现了一行小字：可以驱散负面不利效果。
然后这行字便渐渐黯淡了下去，纪霜凝也觉得眼前恢复如常，又回到了妹妹的房间里面。
凝固住的时间又运动起来，纪霜凝似乎已经能感到水鬼的得意之情，电光火石之间，刚刚领悟的一招就被使出。
“绝对值！”
水鬼瞬间就像被什么弹开了一样，跌落到一旁，等它再想反扑，却已经来不及了。孙瀚宇这边已经收拾完毕，用儒家正气降下牢笼将水鬼拘在其中。
看到自己已经安全了，纪霜凝拍着胸脯直呼好险好险，幸亏刚刚瞎猫碰上死耗子，绝对值能把水鬼识别成了“负面不利效果”，在水鬼想抢夺身体的一瞬间，将它驱散开了。
上辈子学了那么多数学，不是白学的。
“霜凝，你没事吧？”确认水鬼跑不出来，孙瀚宇才过来关切地问着。
“没事，”纪霜凝摇了摇头，“我们看看雪晏吧。”
这时候纪霜凝才把仆人们放进来，雪晏的贴身丫头青雪捧着早已准备好的参汤走了进来，看到已经能喂下去水米，颇为激动：“好了好了！小小姐情况好转了。”
听到这个消息，孙瀚宇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似乎颇为疲惫，转头对纪霜凝说道，“先休息一夜，等到天亮，我要去伯阳知县哪里，你和我一起去吧。”
纪霜凝点了点头，也不敢不从，吩咐映月给孙大人准备一间客房出来，又让青雪在家好好照顾妹妹。
回到房间洗漱后躺下，尽管僵硬感已经褪去，但一阵疲惫之意就涌上心头，纪霜凝没想到刚穿越一天就遇到了两次生死危机，现在妹妹救回来了，自己身上的倒计时炸弹便解除了；水鬼也被伏诛，明天去官府查验即可。
想着想着，纪霜凝就慢慢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纪霜凝叫人备了马车，准备换身衣服就出门。
马车里只有两人，这时孙瀚宇才开口说到昨天的事情：“我眼看着水鬼它就朝你过去了，你这边是怎么回事？”
纪霜凝知道孙瀚宇对自己如同亲生女儿，再加上别人是亲眼所见，如果是说了一个谎言，后面还不知道要说多少谎，才能圆过去；反而不如直接坦白。
“说着也奇怪，那一瞬间我好似觉醒了一个技能。”
“可是诗文？”
尽管纪霜凝已经成年，几乎不可能再觉醒儒道的修行，但孙瀚宇还是激动地问了一句，万一是发生了什么奇迹呢？
若能留下传世经典，沟通天道，就能获得部分能力；如果霜凝小小年纪就能留下经典，那么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他这么问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个世界人类修行方法都是通过类似学习的方法才能得到。
佛家需要学习佛门经文参悟佛法；道家要读道教典藏才能化一气，斩三尸；儒家更是要利用经典，养自身浩然正气。
纪霜凝心里有些自嘲，估计孙伯伯是觉得我灵机一动写出什么传世诗文了。
倘若必须要当场写出李杜水平的诗词才能就自己一命的话，恐怕现在纪府已经可以准备自己的白事了。
自己又不是曹植，能危急关头七步成诗。
不会就是不会，不是逼一把就能写出来，逼一把自己只会变成一具尸体。
何况原身并没有觉醒儒道修行的道路，倒是没想到自己穿越后竟然能意外弄出来个数学系统。
合着我用《线性代数》《复变函数》《数理统计》还能参悟这个世界真理了？数学修仙？与别人倒是不一样。
把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摁了下去，纪霜凝才开口解释，说着也有些迟疑：“不是诗文，是数学，刚刚那招是突然领悟的‘绝对值’……”
作为儒士，孙瀚宇也算是博览群书，但是“数学”和“绝对值”这两个词自己是从未听说过，颇为疑惑：“数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