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流的嘴角不断地流出血沫，声音也是变得越来越微弱：“答应我，不要报仇。”
齐瑶控制不住地哽咽出声，猛地转头看向君洛天：“不，我一定会杀了他的，是他们害你的，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答应我。”断水流一把抓紧齐瑶的衣袖，颤颤巍巍道，“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报仇。”
此时的断水流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断气。
见状，齐瑶紧咬着贝齿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闻言，断水流仿佛松了一口气，而后移开目光，仰望苍天。
嘴角微动，断水流的眼中带着崇敬的笑意，低声自喃：“师尊，你是对的。”
说完，断水流便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手掌由齐瑶的肩头滑落。
一代天骄断水流，就此陨落。
不过，他临终前嘴角却是带着笑意，仿佛困惑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印证。
他不惜性命要与君洛天决一死战，就是为了证明何太进是错的。
虽然这个结局与他所想象的截然相反，但他却反而如释重负，仿佛松了一口气。
因为，何太进是对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断水流的身上，场中诸人，有他的爱人，有他的敌人，有人对他陌不相识，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此刻，所有人心中对他都是充满了崇敬。
他们不禁想象，如果断水流没有与君洛天走入对立面，如果没有今日的一番生死决战，如果他能够平稳成长起来，那他未来能够达到怎样的成就，他的极限究竟会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也永远不会有答案。
而齐瑶并没有像旁人预想中的歇斯底里，反倒一脸平静。
良久，齐瑶悦耳的声音响起：“齐越。”
齐越立刻走了过去，蹲在身边伸手抚着她的肩膀，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姐，对不起。”
齐瑶摇了摇头：“不怪你，即便没有你插手，断大哥依然会如此，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劝阻。”
“能不能帮我个忙？”
齐越连忙点头：“好，你说。”
“帮我杀了傅坤。”
说完，也不等齐越答话，齐瑶便是将断水流的尸体抱起，朝着天边飞去。
转眼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将傅坤先控制起来。”
齐越随口说了一声，四周城主便是一哄而上，将傅坤死死地制住，任凭他拼命求饶挣扎，也是无人理会。
如今的傅坤，已是沦为众矢之的，断无生路可言。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便是同时朝着君洛天看去，心中的震撼仍然难以平复。
断水流虽然只有一重探星境，但是全力爆发之下，即便是五重探星境也足以较量。
可即便如此，仍是战死在了问星境的君洛天手中。
这件事，会很快传扬开来。
自今日之后，这个少年将彻底名扬齐州，受到八方势力的竭力拉拢。
而君洛天并没有在意四周震撼的目光，而是颤抖着身躯，一步步走到了朋友们面前。
望着面前一脸激动的众人，君洛天咧嘴一笑：“我赢了。”
一边说着，君洛天便是一边朝着身后躺倒下去。
在昏迷前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
很香，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