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雅公主如何看不出她还在生气,才故意这么说的,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跟着钻进车后座,只留下爱丽莎一个人还站在外面生闷气。
程卓已经发动了车子,见到她还不肯上来,没好气的问:“你到底上不上车,不上来我们就走了?”
爱丽莎倔强的拿鼻子‘哼’了一声,她仍然坚信,公主不会抛下她。
可是她忘了,目前这情况就算公主也做不了主,什么都是程卓说了算。
他连劝都懒得劝,直接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向前窜出。
车子眼看就要驶远,爱丽莎这才急了,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忙拔腿就追,边跑边叫道:“你们等等我……”
声音竟然带着一丝慌张,哈雅于心不忍的劝道:“爱丽莎人其实不坏,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
本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反而比佣人懂事许多,其实程卓也只是想吓吓她罢了,闻言便踩了脚刹车,等爱丽莎一脸幽怨的钻进后座,这才继续上楼。
车上有部卫星电话,被坐在副驾室的路小雨拿在手里,正向上级汇报她还活着的消息。
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程卓他们虽然逃出了监狱,又活着走出了沙漠,可谁知半道上又无意中牵扯进哈雅公主这件事情里。
面对高额的悬赏,那些佣兵和赏金猎人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整个墨尔哥东南方向遍布他们的身影,要想平平安安把公主带离此地,并不容易。
但谁让哈雅公主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既然碰上,以程卓的性子哪能坐视不管,再说,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东西,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不到最后一刻,他肯定不会抛下公主不管。
而且他们也不是全无后援,华国就是他们最大的倚仗。
路小雨挂了电话,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程卓见状,就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
“家里的人说,让我们前往墨尔哥南部城市,明天一早就安排船只带我们离开这里。”
路小雨没忘记程卓的交代,回头对哈雅主仆两人说:“至于你们有两个选择,可以坐我们的船直接去帝国穆思纳洲,或者先跟我们回华国,到了国内至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两个选择其实都是在为她们考虑,无论哪一个,都比她们独自行动要强。
“小姐,要不我们先去华国避一避……”爱丽莎比较谨慎,心知华国的强大,一般佣兵包括尼瓦尔叛军的人,都不敢轻易踏足这个国家。
哈雅经过一番犹豫,摇了摇头,她自己的生命比起国家安危,实在算不了什么。
王室的人除了她全落在尼瓦尔手里,她必须尽快去帝国求助,时间拖得越久家人就越危险。
“我们去穆思纳洲。”她无比坚定的道。
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作为局外人,倒也不好再勉强她跟他们回国。
这位柔弱公主表现出的勇气,倒是让路小雨眼里出现几分赞赏,而旁边正开车的程卓,却撇了撇嘴,像是对哈雅这个决定嗤之以鼻。
闲话不多说,从这里到墨尔哥南部城市也就两三百公里,几个钟头就到了。
车子沿着道路不紧不慢往前行驶,估摸着已经行驶了一半的距离,车上的四个女人除了冷鸢还保持着警惕,其他三人已经累的睁不开眼,正靠着座椅熟睡。
吱……
突然一个急刹,把三女从梦中惊醒过来,脑袋撞在前座椅上的爱丽莎,捂着受伤的额头正要开骂,路小雨已经抢先问道:“有什么情况?”
“前面。”程卓只说了两个字。
这种时候,话越少越能说明情况紧急。
路小雨等人这才注意到,前方弯道尽头有两束亮光出现,那绝对是车头灯的灯光,而且它后面还有。
一道道车头灯在漆黑的夜里,就像一条银龙正朝这方向蜿蜒而来。
尽管目前还不清楚,对面这支车队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并不妨碍程卓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这条通往南部城市的小道只能容纳两辆车并行通过,所以对方很轻易就可以截断他们的去路。
强行往前闯,万一是敌人,那不等于自投罗网?
“怎么办?”爱丽莎把骂人的话咽回去,犹如惊弓之鸟般惊慌的询问道。
程卓没有回答,直接挂上了倒挡,对方人多势众,无论是不是奔着他们来的,小心避开点总不会错。
他控制着汽车向后一路倒退,速度还挺快,试图摆脱对面的车队。
而对方显然也察觉了他的意图,纷纷开始加速驶来,目地十分明显。
“坐稳。”程卓表情严肃的交代一声,倒车途中一打方向盘,车头猛地往左一甩调整了方向,没有任何停顿,速度还瞬间提升了不少。
嗡……随着引擎的轰鸣,汽车在这条弯弯曲曲且漆黑的道路上疾驰,好几次险些冲下路面,吓得两女在后头惊叫不知。
“他们还在后面。”路小雨朝后方看了眼,拿起放在脚边那把mp5,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程卓还在不停轰着油门,车速早已超过一百二十码,在这种崎岖的小路又是晚上,跑出如此高的速度纯粹是在拿生命冒险,一个反应不及时就可能酿成车祸。
他对自己的技术极度自信,还没拿出全部的本事,后面的车队眼看就要被甩没影了。
可还没等大家放松下来,前方又出现的新的情况,几百米外那片茂密的芦苇丛里,像是有一头巨象经过,沿途的芦苇纷纷被压倒。
只过了片刻,就看见一根长长的炮管从芦苇丛里伸出,接着才是坦克那雄壮的钢铁身躯现出原形。
轰隆隆的马达声中,坦克顺着斜坡冲上了路边,横着将道路堵死,上方的炮塔开始旋转,很快定格在程卓他们驶来的方向。
只要炮手轻轻按下发射键,坐在车里的程卓五人瞬间就会化作火球,在狰狞的坦克炮前,汽车如同纸糊般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