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多瓦在东区是实至名归的领头人,一呼百应,两帮人刚动手一会儿,青龙会光头党这些人便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一眼望去,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连程卓看到这场面,都不禁有些震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杜宾和他那些手下很快就会被人海淹没。
就在这时,哨塔上的警卫一看情况不对,敲响了警铃,同时发射橡皮弹,想驱散围拢过去的人群。
这么做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吓阻的效果。
杜宾的手下正跟对手打得难分难舍,转瞬就被身后冲出的人一脚踢到,霎时,十几人涌上前,拳脚如雨点一样落下,这人只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动静。
同样的一幕不停出现,杜宾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这个皮洛哥身边的舔狗,到现在也开始有些慌了,四处搜寻着救星的身影。
大概是他命不该绝,又或者是皮洛哥不想失去这个忠实走狗,随着不远处的铁闸门打开,大量手持小圆盾和警棍的警卫小跑着进入了空地。
嗵……嗵……
十几枚催泪弹落入人群,嘶嘶的往外冒出白烟,刚才还势不可挡的日多瓦联军中咳嗽声四起,不少人吸入这种刺激气体,身体立马产生不良反应,掐着喉咙痛苦的瘫倒在地。
训练有素的警卫带着防毒面具冲入人堆,橡胶警棍不停砸落在囚犯的头顶,一时间惨叫不断。
警棍在这帮人肆无忌惮的挥舞,挨上一下至少也是头破血流,有人更是当场被打昏过去,稍一遇到抵抗,只会换来警卫更加猛烈的报复。
原本站在门边瞧热闹的程卓和杰克,也没能独善其身,一名警卫注意到了他们大步走近过来,见面二话不说,轮起警棍就朝杰克头顶敲落。
有程卓在这里,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杰克出事,警棍落下一半就被他单手握住,对方还用力试图把武器抢回去,却被程卓一手肘给击晕了。
趁周围没人注意,程卓把晕过去的警卫踢开到一边,然后学着其他人那样,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
两百名如狼似虎的警卫,靠手里的武器一阵快刀斩乱麻,眼看就快镇压了这次暴乱。
大部分人都按照要求,双手抱着脑袋或趴或蹲在地上,只剩下一小撮人护着日多瓦不停后退,来到程卓他们身边,见门口也让警卫堵住了无路可退,日多瓦和手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抱头蹲下了。
大家都知道,杜宾是皮洛哥的人,这次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过监狱里这些囚犯,一个个都挺听光棍,大不了关黑屋子,反正进了这个监狱就没想过还能走出去。
砰!
哨塔上传来声清脆的枪响,蹲在日多瓦跟前那人脑门旁突然飙出道血箭,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众人循着枪声抬头望去,却见皮洛哥正把还冒着烟的步枪交给旁边警卫手里。
他这是想撇开责任,刚才那一枪分明是想趁乱除掉日多瓦,只可惜他的枪法并不怎么样,子弹偏了些许让日多瓦身边的一个小弟成了替罪羊。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倒霉蛋是替日多瓦挨了一枪,被惊出一头冷汗的日多瓦如何还不明白,抬起头恨恨盯着哨塔上的皮洛哥,
当着众人的面,皮洛哥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开枪打死日多瓦,毕竟对方在外面还有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这么干只会让他丢掉自己的饭碗。
冲突已被平息,接下来就剩下善后的工作了,可就在大家放松警惕时,一个瘦弱的小个子突然在警卫眼皮底下站起身,拔腿就冲向几米外的日多瓦。
事起突然,加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不在这方向,连日多瓦本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情况。
小个子动作十分敏捷,攥在手掌里的铁棍只露出削尖的那一头,这玩意只要照着要害捅进去就足以致命。
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眼看日多瓦要死在这小子手里,千钧一发之际,程卓却抬脚一绊,从他身旁跑过的小个子杀手一不留神被绊倒。
这个日多瓦关系到冷鸢的生死,程卓怎么可能不管对方死活,他这么做,等于是救了日多瓦一命。
小个子摔在地上,还不肯罢休,咬牙爬起身还想继续冲向目标,但日多瓦身边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悍不畏死扑向杀手。
杀手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或许有很大机会干掉日多瓦,可惜却被程卓坏了好事,连续捅翻了两个挡在面前的囚犯,他也被人一拳撂倒。
这次倒下去就再没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警卫凶狠的挥舞着棍棒,好不容易把这些人驱散开,只剩小个子躺在地上,口鼻都在往外涌出血水,身体还在不停,眼看是活不成了。
蹲在不远处的杜宾正用那双戾气十足的倒三角眼,冷冷注视着程卓方向,这人根本没被程卓放在眼里,真正让他忌惮是塔楼上那道凌厉的目标。
上次皮洛哥安排他去杀日多瓦,侥幸蒙混过关,这下子他怕是在皮洛哥面前解释不清。
他的直觉很准,快到晚上的时候,一名警卫来到牢门前招手让他跟着走一趟。
程卓认识这人,之前还向对方讨过烟抽,可才过了半天时间,对方却像不认识他似得,连说话的语气都异常冷漠,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跟着这人来到皮洛哥的办公室门外,对方停下脚步示意他进去。
瞧这架势,皮洛哥多半是要跟他秋后算账,他暗自打起了精神,伸手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踏进房间,还没来得及看清,墙边一道人影便凶猛的朝他一棍砸来,从警棍发出的厉啸就知道对方用足了全力想要他的命,程卓忙偏了下头。
咣,棍子打在他肩头,不痛不痒。
出手偷袭他的杜宾,眼中刚露出几分讶然的神色,肚子上被挨了他一脚。
程卓这一脚的力气不小,两百多斤重的杜宾直接被踢飞,撞翻了案几和一张椅子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