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好多了大中午的喝酒。”
“那个……想喝了,少喝了点儿。”杨成刚难为情的说道。
“行啦,别矫情了,刘佐那个玩意儿,确实不是个东西,厂里人都知道,你跟他一样着干啥。你生气,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谁难受?不还是嫂子跟着受罪吗?那些破活儿,时间不方便就不接了,为了一头二百的,犯得上吗?”
“我……我……我想着,年前怎么着也得还您一部分钱,没有欠钱过年的道理。”
“你可乐死我了,我差你那点儿钱啊,我现在什么家底儿你不知道啊。”李焱气乐了,转头又对刘招娣说道,“嫂子,那钱不用还了,就算我给大侄子随礼了,再提个‘还’字儿,以后咱们就别处了。”
反正是儿子的钱,慷慨一回,他还敢向他爹要账啊。
“那不行。”
“那不行。”
杨成刚两口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主任,嫂子没那意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就是想着您给老杨换到四车间去,起码在你手底下不吃屈。”刘招娣解释道。
“不用不用,三车间挺好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也理解刘主任的意思,车间工人都这么搞,生产就乱套了。”杨成刚也推辞道。
“不愿意跟着我啊。”
“那不是,我在您手底下干过三年多,干的最舒心了。”
“那不就得了,过来吧,我下午就去找老刘说,不就是个车间主任吗,看牛气的他。”
“李主任,不能给您添麻烦了,您已经够照顾我们家了。”杨成刚眼圈儿泛红的说道。
李焱已经站起身,看着杨成刚,真挚的说道:“老杨,咱们是朋友,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矫情了。说实话,我不会当官儿,我也不喜欢当官儿,不自由,全是事儿。
但不管怎么说,赶鸭子上架走到这一步了,也就打算开开心心的干一把。
没什么可顾忌的,我儿子说的有道理,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担多大事儿。现在我有这个能力,自然要帮你,尤其是这点儿小事儿。
你不愿意在三车间干,咱们就来四车间;你不想在机械厂干了,咱们就换地方,大不了你跟我回伴山屯,白天挖挖沟砍砍树,晚上喝喝酒吹吹牛,就当提前退休了,怎么乐呵怎么来。
我认你这个朋友,咱们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还有,以后什么“主任”啊,“您”啊这些称呼给我改了,原来怎么称呼以后还怎么称呼,听得我膈应。
就这样,我走了,明天去四车间报道。”
李焱出了门,一阵神清气爽。儿子说的有道理,只要不违法,不违背良心,我怕啥,大不了不干了,回家干自己的事儿去,有实力咱怕啥。
下午李焱就找了三车间主任刘佐,直言不讳,既然杨成刚你用着不顺手,调四车间吧。别拿什么损害工厂利益的话说事儿,在机械厂混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啊。自己一裤裆屎,还说别人裤子湿。
刘佐也是傻了,自己堂堂车间主任,对一个普通职工骂两句,怎么还有人来站脚了。
得罪人了。
关键得罪的是李焱,虽然俩人是同级,但在厂领导眼里,根本就没法儿比。
赶紧赔罪。
但最后杨成刚还是调离了三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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