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那你们给俺看好了这臭娘们儿,俺下次来,要是看不到这臭娘们儿,你们要负责。”
“我负的着责任吗,你还命令我?”魏长信怒了,什么东西,跟我这儿“巴巴”的,你就是一个小村长,他娘的还是庆都县的,跟我这儿耀武扬威,“协查函没到之前,这事儿我们派出所管不着。”
“操,那俺们现在就回去,你们等着。”魏永福又摸着头上渗血的地方,恨恨地说道。
“你们现在还不能走,现在说说你们入室抢劫的事情吧。”魏长信看着眼前的“傻波一”,严肃的说道。
“入室抢劫?你不要给俺们扣帽子,俺们是入室了,但是俺们没抢劫。”魏永福据理力争。
“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会协同受害方进行定损,丢失的,损坏的,会给你们一个清单。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操,你这是诬陷。你可以搜身,俺们啥也没拿。”魏永福急眼了,他们留在这里,那娘们儿肯定要跑,就他娘白忙活了。
“报告,我要举报,他们确实破坏财物了,我有证据。”李恺在一旁插嘴,并举着一个搪瓷缸子。
魏永福瞥了一眼搪瓷缸子,不屑的说道,“操,一个破缸子,俺赔就是了。”
“破缸子?恐怕你们赔不起。”李恺说着将搪瓷缸子递给魏长信,“魏所长您看,这是张叔叔参加工作后,厂里给他发的奖品,你看这上面印的红字,‘优秀青年突击手’,据我所知,张叔叔对这个缸子视若珍宝,上次张伟用它喝了口水,张叔叔差点儿没把他打的吐血。”
普通的搪瓷缸子,估计一直在箱子底层收着,才拿出来用,里面的茶垢还只是浅浅的一层。现在侧面被摔得掉了渣,尤其是“伤口”竟然将整个“优”字嗑的残破不全。
“啊……我的宝贝呦,这是我的荣誉啊,这是我的命啊,狗娘养的,我弄死你。”张联合看到残破的缸子,如同受到侮辱般疯狂的扑向魏永福,薅住对方脖领子就要动手。
“住手。”魏长信赶紧抓住张联合的手,制止他的攻击动作。
嗯,不错,虽然表演的痕迹比较重,但真情流露,让人感同身受。
这是李恺安排好的,当时远远看到魏长信他们骑着自行车过来,李恺就特意给张联合交代了,让他以这个搪瓷缸子为借口,大闹特闹,目的就是把这四个“傻缺”留在派出所多些时间,然后让张伟姑姑赶紧离开,不用像小品《超生游击队》里说的那样,“吐鲁番”、“长白山”的全国乱跑,去石门市就行,到时候既好联系也好接济。
计划生育政策的大方向谁也改变不了,即使杨树林村做的过分,但全国都大同小异,要想保住这个孩子,就得向外跑,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强行给妇女做流产只能说是没人性,但孩子生下来你要是再弄死,那就是谋杀了。
而且李恺并不是反对计划生育政策,特殊时代的特殊政策,就像多少年后国家又鼓励生二胎,都有其必要性。他只是反对这帮人的手段,尤其是他们还打了张伟。
为了加大事情的严重性,李恺去张伟家找到这个掉在地上的搪瓷缸子时,还特意在门框上用力嗑了两下。
“魏所长,这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缸子,他代表着张叔叔的成功和荣誉,是他拼死拼活努力工作才得来的。也许张叔叔生活的动力都寄托在了这个缸子上,现在缸子损坏了,张叔叔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五爷爷有一块志愿军一等功臣纪念章,谁要是把它弄坏了,我五爷爷敢找把猎枪‘突突’了他全家。”
魏长信看着李恺夸张的“表演”,心里有些好笑。他大概明白李恺的意思了,也愿意配合着演戏。一来是这个村主任的名字取得太恶心人,二来从开始说话就趾高气昂的,你一个村干部跟我这儿装什么蒜,咱们两个单位有关系吗?你级别够吗?
“看来确实很严重,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这里面蕴含的意义远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这样吧,你们自己想想要怎么赔偿,我也向上级领导请示一下,有结果之前,你们只能在这里呆着。”
“那不行,你必须让俺们回去。”魏永福当然不干。
“不愿意啊,那好办。小李,小曹,给我进来。”魏长信叫刚才出去的那两名警员。这二位一直就在门口候着呢,刚才出去也是怕所长尴尬。
“到。”
“到。”
“这四个人,涉嫌损坏他人财物,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侮辱警务人员,先拘留起来。”
“俺没侮辱警察?”魏永福还在争辩。
“你刚才满嘴‘操’‘操’的,不是侮辱是什么?”
“俺那是口头语。”
“等等再解释吧,先进去清醒清醒,就不这么嘴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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