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叶存山,云程低头看地上的小水洼。
双手抱着那包绣活用品,指腹无意识地搓着粗布包袱。
叶存山嗓音压低,有点刚起床的沙哑感,“你知道住我那儿意味着什么吗?”
两根年轻光棍,凑一堆。
以后分开了,叶存山还能说亲。
他读过书,条件支持还能继续考科举。不支持,他也是个壮劳力,能种地会打猎,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能干。
云程可没那么好嫁人了。
哥儿地位低,他家里又没个帮衬。
村里那些捕风捉影的歪话从十多年前到现在,说着说着大家都当真了。
本身就名声不算好,上门提亲的没几个好的。
再跟个男人住一块儿,回头再说亲,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人。
云程对这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我知道。”
叶存山没说话,目光也落在了地上那片水洼上。
似是在考虑。
云程声气放低:“你有喜欢的人吗?”
叶存山:“没。”
云程又问:“你有定亲吗?”
叶存山摇头。
云程张张嘴,没什么勇气问叶存山对他的看法,又闭嘴沉默。
叶存山说:“先凑合着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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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叔叶粮带了半车东西,油、盐、瓜子、糖,还有些头绳之类的小玩意儿。
他在村里算半个货郎,这些东西拿回去,每样能赚个几文跑路费。
不舍得钱的,就自己去买。
返程也一样,叶存山跟叶粮有一阵聊闲。
云程这次没听,他不想因为揭不开锅半路散伙,正盘算着怎么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