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飞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只闻新人笑就好啦,旧人哭不哭,咱就当不知道。
排骨清洗干净,烧上水,焯好,取葱姜蒜花椒大料冰糖。卫生间的门咔一声打开,左飞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小白,走上前去一摸,长发挺厚实,里面还是干的呢“是不是不太会洗?也没用洗发露和护发素?我教你。”
小白比左飞高出一个头还多,只好拿个凳子让他坐下“这样不好洗,脱了吧。”左飞语气神态都非常自然,仿佛这是什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白看看她,有点无措,但还是乖乖听话了。那和一千年前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火焰,总是用那种熟悉的语调对他说过分的话,做过分的事。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要什么,我这条命这个人这颗心,在很早以前就都已经交给她了。
虽然她并不常常需要我,而且,她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左飞在小白的鼻子上摸了一把“闭眼,要是水流进眼睛里了就和我说。”
他的发质很好,发量也多,左飞用洗发水搓出泡泡,在头皮上按摩了几分钟,又把长长的头发都挤上护发素,足足用了一整瓶蜂花,拿着梳子从发尾一点一点的梳顺,她做的很细心,很耐心。待全部通顺后,拿着喷头从头顶慢慢往下冲,看着那顺滑的长发,左飞心里高兴,她一向喜欢很长的长发,但不能是长在自己脑袋上。这种一点点梳顺,慢慢擦干,拿吹风机先吹干头皮,再慢慢往下吹的感觉太美好了,左飞享受的不行。等把头发吹干以后,左飞五指插进发根中,慢慢往下捋着,头发进五指中,纠缠缱绻,她玩了好一会儿,才珍惜的把这一头长发轻轻用皮筋扎起来,盘在小白头上,然后拿出一个瓶子,冲他笑道:“这个是沐浴露。”
小白身上的肌肉线条非常好看,在他隐忍和颤抖的轻喘里,左飞涂的很仔细,而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排骨还泡在水里,到底是先吃还是先做?
洗都洗干净了,还用选?
左飞躺在床上,等着余韵缓缓的淡了,起身披了件衣服,在小白微微有些肿起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我去做饭,乖乖等我。”
我找到你了,明台。
温暖的,活生生的。
我好想你。
她把排骨取了出来,把锅点着,炒糖色,炒排骨,下花椒大料,下酱油,填上水,咕咚咕咚炖上。
小白的身上有很多伤疤,大多都像是被锋利的东西划伤的,看疤痕的样子似乎还有贯穿伤,虽然左飞期待的是完美光滑的皮肤,但万事又怎么能尽如人意,不过那方面嘛太满意了,满意到原地起飞,老爹居然能物色这种堪称完美的灵体,感谢老爹,感谢老爹,我回头就给您烧一万支香!
“刚刚来的人,是狂刀一脉?”小白在身后看着她。
“起来了?”左飞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说:“是啊,你看出来啦?挺厉害的嘛。”
“他身上狂刀的力量已经很淡了。”小白说。
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了很久,就连她身上明台火的力量也只剩不到十分之一。
“这你也能看出来?”左飞把土豆打了皮,用刀咔哧咔哧的掰成一块一块。
“你是明台。”他声音很轻,含着被痛苦和想念浸泡了多年的眷恋。
“我身上确实有点明台一脉的感觉,我老爹说我是什么唯一的继承,挺有点天降大任那味儿,哎你想学做饭吗,我教你啊?”
明台火这个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能力,还有除魔的信念和责任,在无数次缠净化丝,挥动合掌刀,上班时候困成狗的时候,左飞是很想撂挑子的。
在左飞的老爹把她领回去以后,她就不断地变着花样的试探老爹的底线,后来发现老爹没有底线,基本要什么给什么,给不了还向她道歉。
还好我当时还算早慧,知道体谅大人的不容易,要不长成个什么六亲不认的模样还不好说,左飞想。
“我不除魔,这活儿也会有别人干的吧,我不想去。”十几岁的左飞玩着手指头,撅着嘴说。
老爹一边轻柔的给她梳头发,一边温柔的说:“你是明台火唯一的继承人啦,这也是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