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季度下来，又到了分红的日子了。
刘会长在办公室跟财务的人开完会后，让人拿了袋现金进来。
出纳把钱交给他，正要出去，就被刘会长叫住了，“你让韩总来一下。”
“好的。”出纳是他的人，说话就直接点。
“刘哥，您找我？”
“来来，坐，楚风。”
韩楚风隔着一张大班桌与大胡子老刘相对而坐。
刘会长把一袋子现金和报表交到他手上，“你看看，这是上季度的报表，这是你名下的分红，点点。没问题就在这签个字就ok了。”
韩楚风大致扫了几眼，然后唰唰就签上了名字，钱也没有点，直接就往包里塞。
他了解刘会长的秉性，说话讲信用，爱钱，但是绝对不在钱上打马虎眼。
这个大胡子名声在外，是个讲究人，该挣的挣，不该挣的不挣；该分的分，不该分的不分。
所以，韩楚风不需要点，也不需要细查报表，他知道刘会长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他给刘会长发了根烟，帮他点上，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吞云吐雾中，各自面露微笑。
他们似乎是在享受着尼古丁的快感，又似乎是金钱的味道让他们浑身都很舒坦。
他们心里其实在想一个共同的可能：要是一直这么和谐，这么稳定该多好啊。
这个可能里包含的有他们的生意，也有他们的关系。
按照往常，韩楚风应该说感谢的话了，但是他今天一直没有说。
他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也是刘会长该分的，感谢太客套，没有必要。
他想率真一点，因为他见到了率真的人，知道了那种人相处起来是多么的愉快。
大胡子老刘这会应该说一些“辛苦了”之类的话，但是他也一直没说，他没有说只是因为韩楚风没有带头客套。
你是什么人，老刘给你什么人的应对办法。
烟雾缭绕中，两颗昔日里也曾肝胆相照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渐行渐远，很多话，只能靠猜了。
说什么话之前，也要考虑考虑才能说了。